赵冬寒愤恨地暗骂,都怪武刚这个心怀叵测的小人。居然敢骗她说,欧阳天要带她去吃大餐。害得她连早饭都没吃,就被关到了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如今不仅大餐没吃到,连面包也快吃光了。
这个仇,她记住了。要是她能逃出去的话,总有一天会加倍报复回来。至少也要把武刚推进这里,关上一个月。只留给他两片面包,一杯凉水。让他也尝尝,一个人待在这里,吃不饱睡不好,分不清黑夜和白昼的痛苦滋味。
自从进来之后,一直也没有人来过问过她的死活。她曾尝试着寻找办法,看看能否从这里逃出去,但最后发现根本不可能。这里连个窗户都没有,只有一个木门,而且还从外面锁上了。墙壁之上,连个缝隙都没有。就算她长出一对翅膀,恐怕也无法从这儿飞出去。
由于没有床,所以赵冬寒感觉困倦时,只能对付着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
醒来之后,她也不会到处走动。一来,是周围没有灯光,她又不舍得使用手电筒。所以,行动上难免有所不便,极容易摔倒;二来,她想保存住体力。这样的话,一旦有人进来,她也可以找机会逃跑。
因此,她此刻唯一能做的,就剩下坐在椅子上思考人生了。她一会儿想起姐姐和养父母,一会儿又惦记着欧阳天会不会有危险,一会儿又想起昨晚似幻似真的春梦,还有那辆被撞毁的红色迈巴赫……
这些都统统想完一遍之后,赵冬寒又回忆起了大学生活。为了打发不知尽头的漫长时光,她在心里默默地背起了四六级单词。按照字母表的顺序,一个一个地回想。还好,她还能记住一多半。
由于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大学时代。所以印象最深的,也就是这个了。
再怎么节省着吃,食物也有吃完的时候。很快,牛奶和面包就没有了,暖水瓶也变得空空如也了。
赵冬寒在这个黑漆漆的木屋里待着,完全失去了时间概念。不过,她平时的饭量不大,既然能把桌子上的食物吃光,就证明至少已经过去两天以上了。
欧阳天怎么还没来救她呢?会不会也被他们抓住了?这些人把她丢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呢?就在她胡思乱想、忧心不已的时候,忽然听到安静了几天的门口,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有人用钥匙,将门上的锁头给打开了。
木门被人猛然从外面推开,明亮的光线瞬间就照射了进来。晃得赵冬寒赶紧侧过头,本能地眯起了双眸。随后,她抬起手臂,用手背遮住了眼睛。
“秦先生,人就在里面。”
武刚的声音,传到了赵冬寒的耳朵里。他的语调之中,带着十足的恭敬。紧接着,是皮鞋踩在水泥地面上的沉闷声。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迈步走了进来。一直行至赵冬寒近前,才止住了脚步。
缓了好一会儿,赵冬寒才勉强适应了这会儿的光线。她缓缓转过头,借助门外的光亮打量着刚刚走进来,被武刚称为秦先生的男人。
要不是因为看到,他脖子上长着喉结的话,赵冬寒还真就无法立刻判断出,眼前的人就究竟是男还是女。
此人妖孽的相貌,一身黑色的衣服,以及散发出的诡异的气质,让人一眼就能感受到,他与周遭普通人的区别。
这个人的身材高大而清瘦,皮肤是病态般的雪白。五官魅惑而清晰,美得惑人心魄。他的头发长度齐肩,乌黑而笔直,如丝绸一般柔顺。完美的发质,轻松碾压那些洗发水广告的模特,足以令无数女人妒忌。
在他纤细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闪亮的钻石项链。简简单单,下端没有吊坠。白皙到近乎透明的左侧耳垂上,镶嵌着一枚银色的耳钉,是一个英文字母t的形状。他中性的长相与奢华的打扮,令人乍一看之下,着实雌雄难辨。
男人眉若利剑,眸若星辰。压迫感十足的视线里,浮动着天生的优越感。两片薄薄的嘴唇,轻抿在一起。唇角微微向上扬起,勾起一丝轻蔑与残酷。随着他的笑意,脸上显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令他阴冷的气质中,掺杂了几分柔和亲切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