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修长的手指比例均称显得十分完美。抬头望见一个小巧的梳妆台,略显陈旧的木椅摆在台前,顺着往上是一面不大的兰花纹镶边的铜镜,待看到镜子里的人像时,程筱隅不经吓了一跳,镜子里的人穿着一身白衣,披散着一头黑色长发,由于距离太过遥远她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能看见一张苍白的脸蛋。孤零零的在白色床纱中间。脑海里浮现的就是女鬼的形象。
程筱隅搓搓手臂,将刚浮起的鸡皮疙瘩抹平。她现在的身子是个只有十岁的小女孩,竟叫程隅,只比她自己的名字少一个字。冥冥中也许这一切都自有安排。这里是个名溪乡的小村庄。只有几十户人家,而她现在所在的是溪乡最偏北的小院落。自从原主六岁以后就一直在这里生活。她生活单调而无趣,由于从小身体不好,她多半是在房间里度过的,不能出远门,她最多只能在天气晴朗身体状况较好的时候在村子南面的山野间走走,不知出于什么缘由,周围的农户们都不太靠近这里的小院,所以程隅从小也没有什么朋友,身边只有一个冬姨照顾她的饮食寝居。这样的生活让程隅的性格孤僻,自怨自艾。
这多少也让现在的程筱隅松了口气,了解她的人不多,这样应该也不会被人发现自己的变化吧。从今以后,她就是程隅,她会代替这个女孩努力好好活下去。不管她身在何处,她都要面对,这样才不愧对她的父母。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把这里的环境和自己现在的处境搞清楚。
程隅缓缓站起身来,才走了一步,双脚一个发软,‘哐铛’一声,人摔倒的同时打翻了床头柜上的小花瓶,只见小花瓶里咕溜溜的滑出去好远,从小花瓶里散落出几颗亮晶晶的小珠子。
门外立即有人循声推门进来,“隅姐儿,你没事吧?”冬姨边忙将程隅扶回床边打量起她,程隅痛的呲牙咧嘴,倒没有伤着哪里,只摇摇头表示没事。却没想冬姨头次见程隅面上这般表情,想当然觉得她是摔得惨了。这些年来,都是冬姨陪伴着程隅,早把她当成自己女儿般疼爱,只是程隅并不太与她亲近,可是有时仍会乖巧的帮她干些细碎活,听她讲外面的故事。
程隅见冬姨疼惜的看着她,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只是想去拿面镜子。”冬姨听罢,转身去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一面小镜子交到她的手里,入手的镜子一片冰凉,镜身上是几朵兰花含苞待放,十分精致。是与大镜同一套的,镜面光可照人,程隅也清晰的看到了镜子里的人,肤如凝脂,领如蝤蛴,一双大而晶亮的眸子,长而卷曲的睫毛如蒲扇般微微煽动着,眼中似有流光浮动,好像下一秒就能有泪水夺眶而出,眼神却是一片明净清澈。毫无血色的脸上有一抹不正常的红晕,更衬的她脸色苍白。精致的五官还略微稚嫩,可能够看出以后是怎样的绝色动人。如瀑布般顺滑的一头乌黑亮发披于双肩之上,显得更加柔美。娇小的身子十分瘦弱,很能引起他人强烈的保护欲。婷婷楚楚,玉女仙娃。
程隅微微一蹙眉,镜子里的人就像受了委屈般,那么的楚楚可怜。程隅原身是时常对镜自怜的,她对这幅样貌并不陌生,但亲眼目睹还是暗暗吞了下口水。没有女孩不喜欢自己长得漂亮,程隅也是惊叹于此,可是她却有些不喜欢。因为这个样子太柔弱了。对于现代女孩追求健康自然的美丽而言,眼前这样古典美她还是需要时间接受的。
程隅望着镜子出神,冬姨不放心的出声道:“可是还有哪里不适?可要冬姨再让乔三去请大夫。”
程隅回神忙道“我没事,不用麻烦了。”她是知道乔三的,这个村子里唯一一个愿意与她们交流的人,为人憨厚,这么多年来院子里有些粗活重活他来会过来帮忙。冬姨今年其实才三十出头,性子温婉,却一直不曾嫁人。
冬姨见此,也不再勉强,把打翻的花瓶和珠子拾起来重新放好。程隅拿过珠子把玩,这种珠子是原身很喜欢的,应该是一种流光溢彩的矿石,只是上面的光芒没过多久就会消失不见,变成一颗颗灰白色的小石子。这些都是冬姨积攒着给她的,她知道这些都很值钱,听说一颗能换许多银两。程隅又小心的把珠子放回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