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划过痛楚,殿青侯心中稍安,这样说明她之前将情绪隐藏的很好。否则若是什么情绪皆无,那他反而要担心了。
又道:“几年前,为师在北渊见过他一面,他似已接受了,只不过他道北渊是他道侣和儿子葬身之地,他便也不想离开,留在那处陪着他们。”
“莫长老只不过求个心安。”程隅淡淡道。
“心之所安,本就是幸事。诶。”殿青侯欲言又止。
“师尊,你可知顾长老如今何在?”程隅记得当时顾长廉强行进阶化神,之前也听麒慕容说了他好似也不在遂阳,也不知如今怎么样了,说到底也是她们连累了他。
“顾长廉,他啊,真是让为师刮目相看。”
程隅不明所以,望向殿青侯。
“这小子分明已是化神,本该接替为师之职,镇守遂阳。却不想这些年他压根就不想回遂阳。”殿青侯一脸无奈:“你别看他平素一副生人勿进的板材脸,可谁知也是那等执念至深的修士。他如今在西极追寻那佑藏,不过既然那老魔是有心躲藏,凭他再寻个几百年,估计也是一无所获的。”
“师尊可是不看好他们?”程隅突然有些好奇。
殿青侯微楞,道:“你也知顾长廉所修是玄冰诀,冷心冷肺的,这古潇能让他生了执念,两人也合该有缘。为师其实倒是真希望他能寻到古潇,就该有人让他吃些苦头,受些苦楚。否则整日里端着一张这世间事都与他无关的姿态,看得人牙痒。”
“师尊你难不成就是因此看顾长老不顺眼?莫不是之前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程隅好笑,觉得殿青侯只有在遇到顾长廉的事情,就会浑身憋着一股不顺的气。
“身在闹市,何来遗世独立。这修仙界容得下为师这等狂放不羁的修士,却容不下他这般事不关己的。”殿青侯轻啜一口清茶。
程隅腹诽,她是否可以理解为师尊就是看不惯顾长廉永远是高高在上,如冰莲盛开,不沾世俗半点尘烟。是以总想扒拉着看顾长廉卷入红尘俗世之间。不得不说,这又是师尊的恶趣味了。
“若是顾长老是位女修,那弟子便能理解师尊的所作所为了?”程隅笑道。
殿青侯先是一愣,转念一想,顿时明白程隅的意思,当下重重的敲打了下程隅的脑袋:“这一趟别的没学会,胆子倒是肥了不少。”
却不想这一下,突然让程隅脸上的笑意僵住,程隅脑海中浮现了很多次莫之衍敲她脑袋时的情景。一时间,怅然若失。
殿青侯不知程隅心中所想,道:“傻了?是为师下手太重了?”随之又暗自埋怨自己,这个徒儿受过那契约的损伤,说不定现在脑子还没好,他要打也得等她好了再打不是?
程隅摇摇头,淡淡道:“师尊要是没别的事,弟子这就回去闭关了。”
闻言,殿青侯点头,小心的挥了挥手,温声道:“去吧!”
这举动不免让程隅投去一个怪异的眼神,却迎来殿青侯一个咧嘴笑容,吓得程隅加快了脚下的步子,一溜烟离了这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