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再明白不过。
玄青沉默了,也就是说,魂星草药效一过,他必死无疑。
“不过凡事无绝对。”元月淡淡道,“大道无情,凡事都有一丝机会。”
玄青苦笑了一声,随即闭口不言。
元月顿了顿:“如今老朽恩情已报,就此别过……”
此时,山下传来一阵嘈杂,三个人不约而同看过去,只见颍川烈带人直奔山下而来。
玄青一惊,刚站起身,却踉跄一步,再次倒下去。
他筋骨刚被仙草续上,全身真气时断时续,颍川烈一来,他们必死无疑。
玄风一急,当即跪伏在地:
“求上仙好人做到底,送我们离开。”
元月点头,随即长袖一卷,将二人卷入云端,片刻之后,飘摇而上。
站在云端,玄青附身看去,颍川烈望着二人远去,骂的声嘶力竭:
“杀我儿子,我和你不共戴天!”
说话间,上百只箭矢齐齐射来,无奈灰云飞升太快,那箭矢射出,纷纷折回地面,终不能伤他们分毫。
三人踏着灰云行了一程,约莫颍川烈追不上来了,这才缓缓落入地面,和元月辞别。
父子二人相互搀扶着向前走,来到一座破庙内,两人打扫一番,就此住下。
收拾妥当之后,玄青盘膝打坐。他缓缓运转丹田,调一道真气到伤处,伤口迅速愈合,细细一看,只剩下一道灰褐色的痕迹。
速度太快了!
玄青却不惊诧,如今浮沉珠真气汇于体内,加上魂星草的力量,这样的愈合速度很正常。不多时,伤口开始微微发痒,发出吱吱响声,想来是在长新肉吧。
如此几日,玄青每日静养,身体也逐渐好转起来。
这一日,他运转丹田,只觉其中有热流涌动,先是不可控制地乱窜,片刻之后,旋转着汇成巨流,宛若一条巨龙一般,狂暴着冲向玄关。
他豁然睁开双眸,听到地下一尺处,一只蝲蛄微微挪动身体的声音。
玄青心中大喜,凝气二层!
——万物如水,一切顺息流淌。这便是凝气二层!
到了凝气二层,真气的吸收将更加强劲。而真气的多少,是修士们强弱的一个重要标志!
玄青随即看向四周,将其余的真气调动起来,在丹田回转数息,以最快速度再次朝玄关冲去。
噗!
身体一震,只觉内息一阵逆乱,狂乱地顶到天灵穴处。
“噗!”玄青眼前一黑,一道鲜血自口中喷出。
看来,如今的修为,只能到凝气二层了。适才强行冲击凝气三层,这才导致了真气逆乱。
玄青停下动作,苦笑一下:凡事都讲究个循序渐进,贸然冲关,果然不可行。
此时,父亲端一碗粥过来。
玄青接住一口喝光。已经是第七天了,第一株魂星草就要失效了。想到此,心底不由蒙上一层阴云。
父亲将另外一棵魂星草拿出,准备去煎,却被他叫住。
“爹,儿子刚冲破凝气二层。却不知这修为能否和我的病症对抗,不如等等看。”
父亲面露喜色,微微点头,将魂星草重新收好。
“我儿有出息。那就等等。”
整整一日,玄青感觉没有什么异常。到了晚上,他拿剑刚要开练,却见木剑铿然断裂,落在地上。
玄青弯腰将木剑捡起,心中说不出的懊恼。
他一拳击在墙壁上,尘土四散,却并没有多大的力道,与此同时,四肢筋骨再次痛起来。
魂星草的药效到期了!
他的手脚再次软如烂泥。
身体一软便倒了下去。父亲疾奔过来,接住了他,将他背到榻上。望着焦急不堪的父亲,玄青心中满是愧疚。
“爹,让你担心了。”
父亲没说话,将魂星草取出,不多时,端着一碗药汤过来。
玄青扫了一眼,乖乖喝下。——对抗根本徒劳。
一碗药汤下肚,四肢的痛感消失了。
他起身下来,望着窗外,凝神片刻后,喃喃道:
“爹,我要去找魂星草。”
玄青并没有转头,一双眸子定定望着窗外,整个人透出一种从来没有的坚定。
父亲将断掉的木剑拿来,交到他手心。
如今木剑已经不能承载他的真气,没有兵器,却是棘手的很。
“想杀死看守魂星草的白壁虎,必须调集体内所有的真气,而这木剑根本不能承载……眼下必须找一把合适的剑。”
父亲知道儿子的脾气,说要做的事情就是九头牛也拦不住。因此并没阻拦,只提醒道:
“颍家的势力遍布邙山郡,你一旦出门,……”
玄青知道,一旦出门,生死未卜,但总好过等死。
“横竖是死,不如一试。”
事不宜迟,决定了就马上做,这就是玄青的作风,
他立刻收拾行装,父亲拿出一个钱袋子,交到他手心:
“从颍川秀的身上搜到的,颍川家横行乡里,本是不义之财,不如拿去买剑。”
玄青怔了怔,心下一阵感动,随即接了钱袋,果断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