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城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从高达上千丈的地方落在了这黑黢黢的所在,全身的骨骼没有一处地方是完好的。
黑暗中,他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鲜血流出的声音,很好听,哗哗的。
在战场上他最喜欢的就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轻轻割开一个俘虏的手腕,听着他们的鲜血滴落而下,撞击铜钟的声音。
每个战俘都是一首特别的旋律,其中南国战俘的旋律最是好听。
连我城的意识有些恍惚,他的眼前出现了一道炽盛的芒,在照耀着他,在温暖着他,在呼唤着他,呼唤着他向前。
连我城动了,麻木地动了,他的眼中,他的心里,他的脑海,只剩下了那道炽盛的芒,他不顾一切地往前,忘乎所以地往前。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听见了春风拂过他的耳朵,感到了夏雨落在他的肩上,闻到了秋的凉意,也感受到了冬的寒冷。
他爬过了一年又一年,爬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四季变换,日月星辰似乎在他的身边旋转,江河湖海似乎就在他的体内流淌。
终于,他触碰到了那道炽盛到极致的芒,那道生命里最为极致的温暖的芒。
于是四季静止,于是轮回沉默,于是岁月停转。
……
祁乐看着拿着一张手帕不断擦拭着自己手的小七,道:“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小七用手帕擦拭了一次又一次,但眉头却是紧紧地皱在一起,似乎他的手,在沾染上了王启的血之后,就再也洗不干净了一般。
小七很冷,根本没有搭理祁乐的意思,祁乐也不在意,知道小七对他应该没有恶意。若是对方真的想要杀他,早在那甲板之上便已经动手了,毕竟祁乐的手上,可是有着一块长安玉牌。
而祁乐手中地长安玉牌和小七手中地太平玉牌,显然和此地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既然你进来了,那就把你的那块玉牌拿出来吧,它们应该是此地的钥匙,通向未知的尘封世界。”小七从怀里掏出了刻着太平二字的玉牌,眼瞳微微闪过一丝精芒。
祁乐点了点头,正欲将玉牌从脖颈上取下来的时候,玉牌忽然爆发出一道强烈的光芒,很灼人。
整个骨船像是被一尊巨人生生摇动,要崩裂了一般。
祁乐和小七手中的玉牌冒出了丝丝缕缕的青丝,在瞬间将两人拉出了此地,冲出黑暗,悬在了骨船之上。
俯瞰而下,巨大的骨船随着海浪不断地摇动,其内有一道黄金色的芒在瞬间席卷了整个船体。
浮在骨船之上的三十三盏青铜古灯一盏又一盏的熄灭,当所有的青铜灯全部熄灭之后,骨船在祁乐震惊的目光之中开始收缩。
“这是怎么回事?”祁乐向同样悬在空中被玉牌控制得动弹不得的小七问道。
“传承被别人得到了!”小七沉声道,旋即便一言不发,任凭风浪落在自己的身上。
骨船不断地缩小,但溢出的灵光却是越来越炽盛,使得其周围的海水开始沸腾,有水蒸气涌动而起。
玉牌上的光芒消失了,一个大浪卷来,祁乐和小七被重重地扇进了大海之中,在快要被大海吞没的瞬间,祁乐看见一盏青铜古灯没入了悬在海面上,全身被灵光缠绕着的连我城的眉心。
……
……
天清云淡,空明海上凉风习习,但海岛之上,刘光金却是紧紧地捏着拳头,顾不上擦拭嘴角的血迹,看着面前的黑衣男子,厉声道:“要杀便杀,如此行事,当真是大丈夫男子汉所为!?”
刘光金的身侧,有数具海盗的尸体,他的对面,则是一众因为兴奋而涨红了脸的血叶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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