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太放肆了,他不是你能动的。”黑袍人负手而立,没有多余的动作,淡淡开口之时,那未来的生灵不断地后退,笼盖全身的雷光在他的身体之上不断地轰动,要将他逼回时间的下游。
无尽的红雪落在了他的身上,在他的惨叫之中,他不甘心地被落入了时间洪流之中,被卷向了下游。
“不可能!你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那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几乎同时,已经被打得残破不堪的星空中,忽然裂开了一道口子。
“吾命真至,吾念得真,吾意坚,吾志常在,汝可降世!”
铁蛋变得像是一个神棍,手里的香燃烧之下,在香火之力的接应之下,虚无裂开,一只骨船缓缓而出!
这只骨船,正是当年祁乐在空明海之上遇到的那只!
高高的桅杆,其上悬着三十三盏青铜古灯!
其降临此界的一瞬,一股荒古气息立刻席卷了整个世界!
“葬世舟!?”
“葬世舟出现了?”
“没错!这的确是它的气息!”
“多年不曾有人成仙,这一世,当为真仙之世!”
“难以置信!那人不是已经死了吗?七世玉更是下落不明,是谁,将迷失在未知空间的葬世舟呼唤而回!”
这一刻,此界无数的生灵被惊醒。
“快!不惜一切代价登上葬世舟!”
黑袍人静静地立在飞船之外,祁乐盯着他,他似乎也在盯着祁乐。
铁蛋收起了手里的香。
黑袍人的身上,因果之力在纠缠,无数的因果线使得他的身影变得极不清晰。
不知怎的,在这道目光之下,祁乐有种神魂都在颤抖的感觉,他大气都不敢喘,远处,那只神舟缓缓地沉浮在了天地间,三十三盏青铜古灯像是三十三颗星辰,照亮世界。
“你是……”铁蛋是唯一一个敢开口的人,至于岑中霖,早就瘫倒在地,吓得屁滚尿流。
黑袍人没有开口,向着铁蛋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过身去,一步落在了葬世舟之上!
轰!
三十三盏青铜古灯摇动,化作三十三尊白色的身影将黑袍人合围。
术法飘摇,整个世界,被漫天的红雪所铺满。
危机在呼吸间化解,但是祁乐的脑子里却是有太多的不明晰。
那尊黑袍人无比的强大,但是他似乎也不属于这一方时空,每一次动手,全身都被因果线缠绕,经受着巨大的痛处,最终他还是双拳难敌四手,面对着葬世舟之上的三十三盏青铜古灯,败退而去。
三十三道身影静静地看着黑袍人离去,也不追击,再次化为了三十三盏青铜古灯,回归了神舟。
此地沉寂了下来,只有黑袍人施展的术法还在飘摇。
那是漫天的红雪,像是无数的血滴。
铁蛋操控着摇摇欲坠的飞船,飞向神舟。
飞船的能源消耗太大了,却受损太过严重,就在飞船距离神舟还有数里的时候,飞船炸裂了!
祁乐三人,就这么暴露在了宇宙之中。
嗖!
一只球形飞船猛地飞来,其内坐着林木,在几秒钟的时间之内,找到了岑中霖,然后带着岑中霖,冲进了葬世舟。
祁乐和铁蛋悬在虚空之中,他们的修为远远达不到横渡星空,此刻全身泛红,血脉喷张,要不了多久的时间,他们就要爆炸而亡。
四周围,无数的红色雪花开始翻舞,将几乎丧失了行动力的铁蛋和祁乐包裹,形成了一道血色的路,铺向了葬世舟。
葬世舟之上,有神魔虚影显现,似在交谈,似在战斗。
神舟之上,渐渐地安定了下来。
它缓缓向前,似乎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向着无垠的星空而去。
它似乎有目的地,但更像是没有目的地,漫无目的在星空之中游走,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数百息之后,一只紫金色的飞船以极速而来。
其内立在几尊身影,年长的看着年幼的道:“我们肯定是第一个赶到葬世舟的。每一次葬世舟出现,都有着名额限定,你快上去!这场造化,一定要得到!”
说着,飞船已经靠近了神舟,那名年轻的、修为不俗的少年被抛入了神舟之中。
这名少年,一袭青衣,眉心有着一道闪电竖痕,面容很是稚嫩,但神色间却是极为得坚定,他紧握着双拳,落入了巨大的葬世舟之内。
紫金船离开了。
葬世舟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路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星域。
途中不断地有生灵踏入其中。
虚无之中,一道流光冲来,裹挟着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少女。
少女长得极为清丽,一身红衣,手里握着一把小扇子,她的身旁,中年男子面露慈爱之色,两人悬在了葬世舟的面前。
男人轻轻揉了揉女子的头,道:“进去吧,为父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疯了这么多年,也该长大了,好好夺造化!”
女子翻了翻白眼,手里的小扇子轻轻地闪动着,落入了葬世舟内。
时间流逝,很多生灵落入了其中,但也有很多想要踏入的生灵被拒绝。
葬世舟,似乎有一定的规则,它在筛选着可以登上它的人。
神舟前进,不知道走了多远,走了多久,路途之上,该进入的生灵都进入得差不多了。
它的面前,忽然变得星星点点。
这是一处战场,对峙的双方正在施展着各自的手段。
左侧数千只战舰横渡在虚空,虎视眈眈地面对着身前的一只喷薄着红光的星球。
星球之上,有众多的生灵催动着自己体内的灵光,按在了一门几乎相当于半颗星球的大炮之上。
“银河帝国,欺人太甚!”
星球之上,有人在怒吼。
“我赫连家不是好欺负的!”
“你等!全部陪葬吧!”
银河战舰之前,一名白甲将军凌空虚度。
他神色漠然,但是此刻,伴随着葬世舟的出现,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骇然。
葬世舟缓缓而来,在无数惊骇的目光之中,它缓缓停在了战场之中,阻断了两军对峙的视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