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好剑!”华服男子顿时拍手叫好,“先生的铸剑之术当真是臻入了化境,此剑,乃剑之绝颠!”华服男子毫不掩饰自己的赞美。
古铜色男子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在这村子里,他铸得最多的,便是农具。这也正是他养活自己和儿子的手段。
至于铸剑,只是他业余爱好。
“既然先生这么喜欢此剑,那就送与先生了!”古铜色男子将长剑递了过来。
华服男子的手颤颤巍巍地扬起:“这……这真的可以吗?”
他身后同样华服的仆从在怀里掏了掏,取出了一块这村子里的人从来没有见过的硕大金块,正欲往前,但却被身前的华服男子用异常责备的眼神给制止了。
这样的人,这样的剑,岂能用金子来玷污。
“要你拿着你就拿着啊,费什么话啊!”一旁的村民们笑着推了推华服青年,其身后的仆从见到众人这番动作,眼中不禁闪过怒容,但看到身前的主子一脸庄重的模样,也就摇了摇头,淡淡一笑。
男子颤颤巍巍地接过了刚刚铸成的剑,一道寒芒沿着剑身流转。
“此剑,还未开锋。你回去之后,不要忘了!”古铜色男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众人随着而出,剑炉之外,早有人吆喝起来,酒肉铺满了地。
“来来来!为我这第一把卖……送出去的剑干杯!”
“好!干杯!”
角落里,祁小乐抱着酒坛子眼神迷离,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梦,在那梦里,他是那翻江倒海的仙人,有着摘星捉月的能力,更是有佳人红颜相伴。
美梦如斯,祁小乐甜甜地睡去了,希望永远沉浸在那光怪陆离的世界里,不要醒来。
月明星稀,祁小乐立在村口,看着慢慢消失在视线之中的两名华服青年,眼中闪过深深的惋惜。
得到宝剑之后,两人又在村子里住了两日。
这两日之中,祁小乐从他们的口中知道了外面的世界,心中顿时生出了无限的向往之情。
见到祁小乐跃跃欲试的样子,华服男子告诉他,可以带他出去。
但是祁小乐摇了摇头,看了看灯下双鬓渐白的老爹,拒绝了。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祁小乐很想去看,但是他不能。
他的母亲在他出生的时候就死了,他不能把老爹一个人留在这里。
于是,那华服男子摸着祁小乐的头,不无感叹地道:“既然你不愿,那就留下,不过你老爹的铸剑术,你可要好好学,说不定将来有一天我还有求到你的时候啊!”
穿着华服的主仆两人就这么消失在了南陵村,没有几日的时间,村民便在往来种作之间,把这两人给抛到了脑后,只是有时候会在闲聊之中偶尔提起,村子里还有着那么一个能够铸造出让外面世界来的人都刮目相看的宝剑的人。
老爹从此没有再铸过剑,但他一直在教祁乐铸剑。
岁月被祁乐举起,又重重地锤下,捶成了一柄柄长剑,捶碎了一个又一个铁锤。
时光轮转,一晃,便是十年。
祁乐十五岁了。
多年铸剑所带来的好处,便是此刻的他,早已褪去了稚嫩,古铜色的肌肤看起来还是有些娇嫩,但这正是他年轻的证据。
白雪已经覆满了老爹的头,他终日坐在门口,嘴里衔着旱烟,浑浊的老眼眺望着远方,嘴里呢喃着祁乐听不懂的歌谣,时而转过头来,狠狠地啐祁乐几句。
每当这个时候,祁乐便会无比佩服自己的老爹,后脑勺上面分明没有长眼睛,但就是看得见自己那么一丝一毫的差错。
“明天开始,我不会教你一分一毫了,你什么时候铸出一把让自己满意的剑,你什么时候就可以娶小绫。”在一个傍晚,老爹将满满一袋的旱烟抽完之后,看着满天的红霞如是说道,而后便踏进了漫天的血红之中,没有再出现过。
祁乐不知道老爹去了哪里,他全身心得投入到了铸剑之中。
想要铸一把剑不难,但想要铸一把好剑,太难。
想要铸一把让祁乐自己满意的剑,难上加难。
但他没有放弃,他很坚定,也很虔诚,专心铸着自己的剑。
小绫每隔几天都会来看他,帮他收拾收拾家里之类的,当初的羊角辫早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
功夫终究不负有心人,在祁乐十七岁那年,他终于完成了一把让自己满意的剑。
他给它取名,蝴蝶。
它代表的含义很明显,祁乐用它做聘礼,将小绫娶回了家。
而这把名为蝴蝶的剑,则在三个月之后,被小绫的父亲卖到了城里……
婚后的祁乐和小绫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而祁乐也捡起了老爹的活计,为村里人打造农具,日子虽然清苦,但很快乐。
半年之后,小绫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
而在一个傍晚,依旧是红霞漫天,老爹回来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挖到了一块百年玄铁,回来之后,便把自己关进了剑炉之中,没日没夜地锻造着。
七日之后,老爹带着一柄裹在黑布中的剑,再次离去。
小绫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她现在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坐在剑炉外面,靠在摇椅上,沐浴在阳光中,看着当年的祁小乐在剑炉之中敲敲撞撞。
但平静的日子很快被打破。
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祁乐的家门被一群兵士给敲开了,在迷茫之中,祁乐看见了为首的一人,正是当年在剑炉内,那华服青年的仆从。
只是这十来年过去,对方已人到中年,威严十分。
祁乐想了好久,终于想起了他的名字。
他叫做无玄子。
……
……
(两年前曾经在创世写过一篇练笔之作,接下的这段剧情,就是当时写出来的,我很喜欢。自己搬运自己的文字,应该不算抄袭吧。而且两年前的那篇文章,已经被阅文404了,我都是在盗版网站上面才找到的原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