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还没结束?”
电话里他的声音低沉且充满磁性,却如以往一样的平波无澜。
邢露脑子依旧慢了半拍,细长的手指扣着窗台上的凹槽,稳了一会才回味过他说的话,回头看了眼还在继续的酒席,轻轻嗯了一声,“差不多了。”
“给你十分钟,下楼。”
邢露猛然间回神,下意识的前倾身子,顺着窗户往下看,果真在狭小的马路对面看到他那辆高调得骚包的黑色名车。
手里握着的手机瞬间被震得哆嗦了一下。
“我……”
嘟嘟嘟……
对方显然没有她想的好脾气,已经挂了电话。
邢露淡淡的酒意醒了大半,走回姑妈身边小声的说有事得先走。上完洗手间回来,姑妈在楼梯口等她,手里拎了一个大袋子塞给她。
沉甸甸的坠手,邢露打开看了一眼,发现是几个打包餐盒,全都盖好,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起。
“都是新菜,没碰过,饭前特意给你留的,自己在外面住,别饿着自己。”
邢露自从母亲去世后,姑妈一家对她虽然好,但她一向是个性子清冷的,亲情感也变得很淡,平时回来得也少,今天这么一个小小动作却将邢露震在原地有些感动的鼻酸。
“知道你工作之后忙,有时候多回来转转,我跟你姑父盼着你呢。”
邢露低头,掩去自己面上的伤神,点头嗯了一声,“我知道,谢谢姑妈。”
“傻孩子,说什么谢,要不要你姑父开面包车送你?”
“不用了姑妈,我回去挺方便的。”
手里拎着的袋子瞬间仿似千斤重。
江烨霖的车还停在原处,她慢慢走去,忽的记起以前,她总是怕他等,每每知道他在等她的时候,她几乎都是一路跑着过去,等到上车的时候,早已气喘吁吁。
他时而来了兴趣不那么高冷,也会扣着她的脖子压着一通深吻,将她所有的**堵住,最后松开的时候,看着她满面的通红挑眉轻笑。
来到车前,她站定,轻敲车窗,等到里面的人隔了一会将车窗摇下之后,她才轻声叫了一下“江先生。”
面对她明显的熟悉,江烨霖目视前方,面色僵冷,他不出声,邢露也不敢擅自上车,最后还是司机下来解围,替她拉开车门。
委身坐进去,随面迎来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冷寒低压。身子紧挨着车门,在离他最远的位置僵硬的蜷缩。
经过昨晚,两人被生拉回以前的状态,但和以前相敬如宾的状态相比,如今又多了一份双方都自知不可挽回的尴尬。
邢露以前痴心妄想,现如今真正明白他的冷血全无希望之后,再次回来,她对他的那份疏离更多了一份小心翼翼。
收起自己一颗早已被他踩碎的自尊心,埋在最深的地方,绝不再轻易的散发幻想跟多情。
一路上谁也没开口说话,江烨霖身子笔挺的坐着,保持之前的姿势,目视前方,僵板着脸,一副的生人勿扰。
邢露不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这种多余的问题。她只想问关于楚家的事,但凭着邢露对他那点浅薄的了解,也知道,这时候开口有多么的不合时宜。
除非她是真的想找死。
别墅里,因为江烨霖今晚要回来,于是余姨做了满满一桌的菜,两人回来的时候,才关火将炖了许久的老靓汤端上来。
江烨霖走在前面,大步踏着,换了鞋之后径直上二楼主卧,邢露不知道他为什么心情不好,也不想跟他上去,将手里提着的袋子交给余姨,简单洗了手之后,兀自在餐桌前坐下。
等了几分钟,刚刚上楼的男人才又下楼,换下了之前的那套黑色正装,转而换上一身的黑色家居服。
他走过来的时候,邢露自动的叠手站起,江烨霖蹙眉盯着她扫了一眼,邢露没回望过去,一直等到他在对面坐下,她才轻手轻脚的跟着再次坐下。
“好久没给邢小姐你做饭了,也不知道菜合不合你的口味,江先生特意说按着你的口味来做。”
余姨一句话让刚握住勺子的邢露身子一震,抬头看对面的男人,仍旧的面瘫无表情,身子挺得板直,似乎全然没听到余姨这番话。
“药吃了吗?”
从接她上车到现在,这是江烨霖唯一开口说的一句话,邢露愣怔了几秒,恍惚记得早上吃的,仍旧以为他问的是避孕的药,沉身闷道,“吃了。”
“一会再吃一次。”
“……”邢露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捏起,最后再一点点逼着自己松开,低低的嗯了一声。
此后再无话。
餐桌上安静得可怕,只有唯一碗筷轻微发出的声响,邢露在姑妈那边没吃什么东西,而且跟江烨霖对坐,吃东西也是最好缓解尴尬的方式,于是也一路埋头吃着。
邢露的小心翼翼却不知什么时候惹到了对面的男人,在她快喝完一碗汤的时候,冷冷的飘过来一句,“你是哑巴吗?”
“嗯?”
邢露抬头,一脸疑惑,对方看着她这样更是火大,黑着脸将碗一推,起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