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云梦深处遇神仙

彩照人。她的美眸炯炯放光，她的双眼流转有神。弯弯的细眉，像蚕蛾在飞扬，鲜亮的红唇像点过朱砂。她华丽的衣裙像是在丝绸上绘出美丽的图案。她的身上沐浴过兰草的雨露，时时散发着宜人的芳香。

    巫山神女来到大禹面前，立即引起了大禹的兴趣。大禹说道：“巫山神女，在民间许多美丽的传说。巫山神女峰，勾起了人们的无限暇想。今天见到尊神，真是幸会。请你给我讲一讲你的身世吧。”

    巫山神女说道：“我本是炎帝的长女，叫瑶姬。我们家乡的风俗，家中的长女一生不嫁。留在家中帮助父母操持家务，干各种农活，照顾弟弟，妹妹。并且在祭祀祖先，祭祀鬼神的仪式上做主祠。”

    大禹问道：“什么叫主祠呢？”巫山神女说道：“主祠就是主持祭祀的事务，也就是女祭司。民间管这个家中长女叫‘巫儿’，巫儿是圣洁的处女，她是人与神之间交流信息的使者。”

    大禹说道：“我也听到过‘巫儿’一词，可是不知道‘巫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以为‘巫儿’就是小‘巫婆’呢。”

    巫山神女笑着说道：“巫婆，那是在巫儿时代结束之后，民间滋生出一些不安份的女人，她们自称能勾通鬼神，借以骗取别人钱财。人们便管这种女人叫‘巫婆’。”大禹说道：“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

    大禹想了想又问道：“那你是怎么成为巫山神女的呢？”

    巫山神女说道：“我生前只是一个‘巫儿’，一生未嫁而死，生本洁来还洁去。死后葬在巫山之阳。

    埋葬我的地方，当年就长出了一种芳草，人们管它叫瑶草，这瑶草清香宜人，叶片碧绿，花儿嫩黄，人们也把瑶草叫做黄花瑶草。认为它是巫儿的化身，所以未出嫁的少女们便把黄花采下来，贴在额头上，来妆扮自己，使少女更加美艳圣洁。

    正因为这样，于是人们就把未出嫁的少女叫做黄花姑娘。这一叫法一直延续至今。少女贴黄花这一风俗也很快传到了中原各地。”

    大禹赞道：“瑶姬巫儿，化做瑶草黄花，化得神奇。嫩黄的鲜花，妆扮着圣洁的少女。花儿少女两相宜。”

    巫山神女听了大禹的赞叹，非常开心。说道：“大禹的赞叹真是恰如其份，美伦美焕。”

    大禹又问道：“那后来呢？”

    巫山神女说道：“我的灵魂飞到了巫山之颠，后来我的巫儿同伴们的灵魂也来到了我的身边，我们站在高高的山峰上，眺望着滔滔东流的一江春水，凝视着高天上的朵朵流云，看着空中的飞鸟，江畔鲜花，江心的白帆。朝看云，暮听雨，朝朝暮暮守护着巫山。守护着七百里三峡，守护着一江春水。

    日久天长，我就化身为一座山峰，就是巫山神女峰。我的巫儿同伴便化作了这巫山的另外的十一峰。

    观世音大神，看见了这一切，把这一切报告了天帝。天帝念我等一片赤诚之心，于是封我为巫山神女。十一同伴也封为仙女。让我们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护佑着巫山，造福于巫山的百姓。”

    听过了巫山神女讲自己的身世，大禹又说道：“神女的经历真是感人至深，令人景仰。”巫山神女说道：“这一切都是命运，成仙成神有时也是在不经意之间。”

    大禹反复的回味着巫山神女说的这句话，过了一会才说道：“那么天上的神仙怎么也到云梦泽来呢？”

    青帝说道：“这个云梦大泽，虽然座落在大地上，但是，它却是天上神仙的后花园。因为这大泽的深处与世隔绝，也和天上没有什么区别。所以神仙们认为这里也是天上。

    天上的西王母，不就是住在昆仑山上吗？另外，还有海上的五座仙山，蓬莱，员峤，岱舆，方壶，赢洲，那里不也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吗？”

    大禹又问道：“神仙们每天都做什么事情呢？青帝说道：”神仙中，有的有职司，有的没有职司。比如我是青帝，是有职司的神仙，主管东方之事和春天之事。但是这种职司，也是名义上的，是象征性的。并不是管具体的事物。即使是管的时候，也就是动一动意念而已。所以，神仙只是参加聚会呀，宴请呀，下棋呀，弹琴呀，旅游呀之类的活动。这就是神仙的生活。

    至于那些没有职司的散仙，更是闲云野鹤，无拘无束，没收没管，是真正的自由之神。比如你的老师华夏子，就是一位散仙。

    大禹惊呀得睁大了眼睛，说道：“我的老师真是一位神仙那，难怪他有那么大的学问，那么高深的功夫。”

    青帝说道：“你的老师华夏子，在神仙里面，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要不是这样，怎么敢去给你当老师呢！”

    大禹沉吟了一会儿。又问道：“神仙也玩乐吗？”青帝说道：“神仙因为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而且寿命又特别长，所以只有用玩乐来打发时光了。神仙不但爱玩，而且会玩、善玩。比如下棋这游戏，便是神仙的杰作。”大禹说道：“难怪下棋这游戏益智，健身，引人入胜，原来是神仙的首创啊。”

    青帝又说道：“还有音乐，也是神仙的首创。选佳木，调丝弦，作成琴，瑟，琵琶。选绿竹，作成洞萧，用金石，制成钟，磬。再把各种乐声定出从低到高的音调。按抑扬高低的转换，编成弦律悠扬的曲调，再用各种乐器演奏出来，便成了音乐。音乐可以陶冶情操，抒发情怀，赞美自然。”大禹说道：“对，音乐还可以启迪民智，教化民众，净化心灵。”青帝说道：“大禹所见真是圣人所见。”

    大禹又问道：“神仙里也分好人坏人吗？”

    青帝说道：“通过正路修行而成为神仙的人，叫做神仙，他们崇尚真、善、美，是好神仙。愿意帮助人。而通过偶然的机遇而成为神仙的异类，称为妖仙，他们身上有正气，也有邪气，如果他们身上的正气多，压倒邪气，便是神仙。如果邪气多，邪气卸压倒正气，那么就是妖精，而妖精有时会为害人类。”

    大禹又问道：“神仙要想帮助凡人怎么帮助呢？”青帝说道：“神仙如果想要帮助凡人，一般的也不会亲自动手直接去做，而是间接地帮助。比如，会赠给你一册书籍，或者教给你一种技能。或者给你某种暗示或启示。靠凡人自身的力量，发挥出凡人自身的潜能，去完成所要做的事情。

    比如，西王母想要帮助黄帝打败蚩尤，就派九天玄女去到黄帝的大营，教给黄帝的士兵开采铜矿，用铜制造出武器。再指导黄帝造出战车和指南车，让士兵乘上战车作战，用战鼓和号角鼓舞士兵的斗志，最后战胜了蚩尤。这些就是神仙帮助凡人的一般做法。神仙虽然帮助了凡人，反而让凡人感觉是靠自己的力量达到的结果，这就是神仙的品格。”

    大禹又问道：“有没有神仙直接帮助凡人的事情呢？”青帝说道：“也有，不过很少，那是因为神仙太想帮助凡人了，于是就亲自插手干了。比如愚公移山的故事，愚公的坚定信念和执着精神，感动了天帝。于是，天帝就派了二位大力士下凡，把愚公家门前的太行、王屋二山搬到别处去了。”

    停了一下，青帝又补充道：“神仙还有另一种帮助凡人的办法。比如说，今天，天下洪水泛滥，单靠凡人自己，治了几十年，也没有治得住，洪水反而直治越汹湧，所以天帝就派了一位神仙下凡，投生成为凡人，再让凡人自己去治理洪水，这种做法最好。神仙既帮助了凡人，又使凡人感觉不到，反而认为是靠自己的力量完成的，这样增强了凡人战胜自然的自信心，又增加了自豪感。”

    大禹问道：“真有这件事情吗？那天帝到底派了谁下凡的呢？”青帝笑着指着大禹说道：“就是你呀。”大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喃喃地自语道：“就是我？那我怎么不知道？”

    大禹与众位神仙说话，问这问那，不知不觉晚霞已经挂在了西边天空，云梦泽笼罩在一片红霞之中，映红了岩石，映红了芦苇，云梦泽像是沐浴在圣火之中，显得更加神秘。

    巫山神女说道：“大禹，等你治水治到巫山时再见，到时我还有东西要送给你。”

    青帝，赤帝、汉水神女，洞庭君，云梦神女以及众位神仙，纷纷向大禹告辞，踏上祥云，回天上去了。

    大禹送走了众位神仙，回头四顾，并不见玄弓，黄戈二人。于是高声喊道：“玄弓，黄戈，你们在哪里？”二人听到了喊声，循声找到了大禹。

    原来玄弓，黄戈二一开始也听到了音乐之声，可是走着走着就听不到了。再看，大禹也不见了。二人到处寻找，也不见踪影，一直寻到这时，刚刚听见大禹的喊声，二人才找了过来。大禹将遇仙之事对他们说了一遍，二人都后悔了半天，叹息没有缘分见到这些神仙。

    天色将晚，大禹三人找了一块平坦之地，夜宿云梦泽湖心岛。

    金乌西下，玉兔东升，一轮明月挂在天空，分外皎洁，湖心岛上万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