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了他,第一次用这种平静而冷漠的声音跟他说话:“佐助,你知不知道,一个人在外无依无靠其实是很可怜的,不是你想象中多么潇洒多麽独立的事。你总有扛不住的时候,我没骗你,一定会有的。接下来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你必然会遇见一件又一件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情,那个时候你想找个人依靠一下也没有,其实是很可怜的,你明白么?”
佐助一直盯着面前的少年。此时此刻他身上散发着一种锋利的冷漠,像一把闪光的匕首,一字一句都精准的插入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他从没想过少年认真起来会这样清澈而锐利,原本红润的小脸不禁有些苍白。
“……你,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只是随口说说,你也随便听听就好。”
少年眯起眼睛微笑着,他他又长又浓密的睫毛在朝阳的金色光芒下闪着动人的光泽,看起来比女孩子的睫毛还要柔软些,像两片黑色的羽毛。直到几年后,佐助才深深体会到他那番话中蕴藏着的无限怜惜。才明白他的随口说说里包含了多么巨大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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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把一缕散落下来的长发重新束好,佐助一脸鄙夷的看着我。
“你一个男人留那么长头发干什么?”
我叹了口气。“……被逼无奈。”
说到留长发,那完全是斑那个为老不尊控弟成狂的给逼的。从我到雾隐村的那天开始,我就没见过理发店!当时我还纳闷呢,这雾隐的人都不剪头发是怎么的?后来直到头发留到腰那么长的时候,斑才一脸怀念的幽幽道:“果然男孩子还是长发好看,跟我们泉奈年轻的时候一样,幸亏当时把理发店都设成隐藏式的了……哎,要是泉奈还在的话,头发不知道要有多长了……”我听了这叫一个来气啊,作为报复我愣是在他的午饭里下了二斤泻药,看见他来回出入卫生间的苍白脸色,我的心情这叫一个舒爽啊……额,跑题了。
“快藏好,哥哥回来了。”
在外面监视的影分、身君跟我报告完,“嘭”的一声消失了。
“佐助,你可千万别自己掉进陷阱里了,尤其是门口那个,里面设置了起爆符。你要是掉进去了,那哥哥一进门就能看见光溜溜黑黝黝的你,啧啧啧……那样可真是‘惊喜’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别有深意的挑了挑眉毛。
佐助恼羞成怒,拿出一只苦无抵在我的喉咙上。“你不要脸!”
我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你不要死。”
鼬回到宇智波一族的居住地时,星星已经布满了夜幕,皎洁的月光温柔的倾泻在宁静的街道上,从玻璃里映出的万家灯火显得格外温馨。回家的欣喜再加上想见两个宝贝弟弟的迫切心情自然是看什么都顺眼。
不过让鼬疑惑的是往日总是十分热闹的宇智波大宅今日却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光亮,似乎是没有人在家的样子,不过鼬一踏进家门就不这么想了——
还没走上五步他就发现了宽约60cm的距离之间就设置了7条绊脚索,虽然掩藏的很好,但是因为太过密集而露出破绽。轻松越过,左脚还没落地,一块绑着绳索的圆木从天而降对准他的门面就砸过来,鼬一个空翻躲过圆木落到小长廊里观察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当然这些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果然自家弟弟们给他准备了这样的“大礼”,鼬漆黑的眼睛含着一丝笑意,月光下长廊的地板格外光亮,鼬蹲下身用手指划过地板,指尖的触感是那种诡异的光滑。
“打了蜡么?”
鼬轻轻眨了一下眼睛,柔软的睫毛上凝结着月光,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用瞬身之术避开了所有陷阱到了住屋门口。
在屋顶上藏身的佐助眼见着他亲爱的哥哥只差一步就要踩进设在门口带有起爆符的陷阱,立刻用一只苦无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在屋子听到屋顶“叮叮当当”的脆响,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一定是佐助怕鼬掉进门口的陷阱故意暴露藏身位置的。不过这孩子也太不相信他哥了吧?那种白痴陷阱怎么会有人掉进去呢?
现在,我也该出场了。
趁着他们打得难分难解(确切的是鼬在陪佐助打,其放水量大的堪比三峡),我屏息绕到鼬身后,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一手扣住他的喉咙,一手覆盖住他的眼睛,示意佐助先下去准备。
大概是听到佐助的脚步声消失,鼬才开口:“小悠,可以松开了么?”
“嘛,这可是佐助细心准备的,我们可不能坏了他的兴致啊。”我看见他的在听见佐助的名字时脸上露出一种温暖的柔和,心里不太舒服。
我们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来到屋内,佐助早已把蛋糕上的蜡烛点燃,手里捧着他的礼物站在鼬面前,我松开手,拿出我的礼物和佐助站到一起。
“生日快乐,哥哥。”
看着这样的场景,鼬心头一暖。
六年间,他梦过不止一次这种场景,可是每次他的生日总是少了那个与他双生的孩子。他古灵精怪的样子镌刻在鼬的脑海里,他喜欢那孩子叫他哥哥时温柔的表情,他的生日愿望并没有要求多高,只是想听一次那孩子对他说生日快乐。每一年他都会趁父母和佐助的庆祝结束后,偷偷跑到卫生间用手遮住法令纹,然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一句“生日快乐,哥哥”来弥补心里缺失的那个部分。
如今,他十三岁的生日,不用再如此安慰自己,他的愿望,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