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们鼬哥从浴池里落荒而逃一路直奔自己的房间,连灯都没开。一种莫名的兴奋感席卷了他的全身,他不知该怎么办,脑海里一片混乱,有两个声音一直在他脑海里争吵,吵得他心烦意乱。
——你对自己的弟弟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
——你差点就侵犯了他!
(我……)
——你怎么可以对他抱有这么肮脏的欲、望!
(我没有……不是的……)
——没有?那你刚才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
——因为什么?因为你想要得到他对不对?
(不是的……)
——就是这样的!你想要得到他,你让让他变成你的私有物,你想完完全全的占有他!
(……别再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这些都是你的心里话不是么?
(不是的……别再说了……)
——明明就是这样的,你不要不承认了,你就是这样想的!
“别再说了!”
一拳砸在榻榻米上,鼬从来没有这样慌乱过,即使在面对比自己强大几倍甚至几十倍的敌人他都保持着冷静和理性,可现在,他完全无法镇定下来。呼吸和心跳明显乱了节奏,诡异的兴奋感混杂着炙热的焦灼,残存的理智也混乱不堪。
悠是自己的弟弟,自己怎么可以对他做出那种事,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哥,你睡了么?”
门口传来少年清越的声线,鼬能听得出其中的小心翼翼。
他还是在为刚才的事感到恐惧吧。也对,自己的哥哥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又怎么不害怕呢?换成是他的话,恐怕都不会再见自己了。
鼬没有回答,少年哪抹纤瘦的身影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走廊橘黄色的灯光在少年的身影上凝出一层毛茸茸的光晕,显得格外单薄。过了良久,少年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再次开口:
“哥,我知道你没睡,我进来了。”
房间被轻轻推开,悠身着一袭白色浴衣,微湿的长发被一根头绳随意的束在脑后,纤细的脖颈此时已经被缠上了雪白的等待,若不是里面隐隐露出些血迹,那绷带几乎与皮肤融为一体。此时他漆黑的眸子里透着一种淡漠的疏离,这样的悠,让他觉得十分陌生。
悠赤着脚走进来,在他身边坐好,与鼬八分相似的脸上第一次没有任何表情,平静的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他身上散发着刚沐浴完的清新体香,微眯着双眼,深深地看着鼬,似乎要看进他心里去。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两人在一片漆黑里倾听着彼此的呼吸声,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声音。这样寂静的时候会让那种莫名的情愫疯样滋长,所以鼬率先打破沉默。
“……小悠……我……”
“不要说了,哥,我都懂。”
还没等鼬说完,悠就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语气里不带任何情绪。“我来是有一件事想和你说。”
鼬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做声,等待着他的下文,不过胸口突如其来的有些发闷。他偏了偏头,眼睛假装避开了。
可是,他不知道耳朵却是最诚实的,它让心跳失去了平衡,带动着心情往前小心触探。世界在这一刻失去了其他存在,只有直径不足小指头粗的耳孔里埋好了导火线,等待着结果的引燃。
做了一个深呼吸,悠的神情异常认真,他说:
“哥,我有喜欢的人了。”
那根导火线连接的不是鞭炮,而是一颗原子弹,引爆之后,偌大的蘑菇云直直把鼬冲上云霄,他感受着瞬间离地那须臾的失重感,头晕目眩已经不足以形容,最可怕的是心竟然在这一刻猛烈而欢快的疼痛起来。
“可是,我没有告诉他,也不能告诉他……不是因为一些世俗的原因,是因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同样喜欢我。他和我在一起需要很大勇气,所以我要给他足够的时间把这个问题思考清楚……”
此时此刻,悠的眼睛里,那疏离之下是显而易见的温柔光芒,柔软极了。他一字一句诉说着他的爱恋,语气轻柔的仿佛春日里最和煦的春风,然而他不知道,鼬早在他说“有喜欢的人”时就已经陷入了痛苦的深渊。
鼬是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但他却善于掩藏自己的感情。面瘫属性的他不会把任何感情显现在脸上,即使此刻他的内心已经风起云涌。心痛的浪潮把他淹没,他的眼前一片漆黑,看不见悠眼底欲滴的温柔,他的脑海里回荡着那句让他痛苦不堪的话,他听不见悠的神情倾诉。
悠在这个时候告诉他自己有喜欢的人了,是为了什么呢?
是想表明他们两个之间不可打破的关系,还是想要得到他的祝福呢,或者,是委婉的表达,希望自己离他远一点呢?
为什么,要告诉他呢?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产生这种感情的呢?
自己不是已经知道不可以对悠抱有这样莫名的感情,可是为什么还是会难过会心痛呢?
从自己身体里突然被扯出去的那个温热的部分,到底是什么呢?
当悠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之后,才发现鼬的眼神已经失了焦。
“哥,你在听么?”
“……嗯。”鼬轻轻应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不敢看他的眼睛,他趴在那其中发现歉疚与自责,也怕自己一旦看到那双漆黑而澄澈的眸子,会无法自拔。他从来没有如此胆怯过。他也不知道,就是因为自己的胆怯,他们的感情错过了好几个年月。
悠眼里的温柔渐渐隐匿下去。他突然说了这些,相比哥哥会感觉很惊讶很迷茫,一定不会今天就给他答复的。不过没关系,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有那么长,他有足够的耐心,他可以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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