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的忍者本能让卡卡西迅速抬手格挡住了裕里的第一击。但后续攻击到达时,他却奇异地放弃了全部的防御,被裕里一拳轰在护额上,飞出去七八米远。
裕里愣了愣,想要继续做些什么的时候,已经被人拎着后领提起来。她回过头,看到的是一头灿烂的金发和波风水门温暖和气的笑容。
“不要再闹了,裕里,我知道你失去了队友和老师,但卡卡西也……”
没有在意对方说了些什么,只这个耀眼的笑容就让裕里感到眼睛发酸发涩,她用了个替身术摆脱了钳制,但下一瞬间,水门就又出现在身前,伸手压在她的肩膀上。
这一来一往间,裕里的理智已经将爆发的情绪彻底压制了下去,也弄清了幻觉和现实的区别。
她抬起头,越过水门的身体看到卡卡西正狼狈地爬起来。他的护额因为之前的攻击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露出小心遮挡住的左眼来。裕里这才发现卡卡西的左眼竟然变成了赤红色,一条狰狞的疤痕从眉宇间划下直没入少年的面罩中。
“你和带土也是很好的朋友吧,如果这样可以……”
话只说了一半,卡卡西就微低下头,凌乱的头发耸拉下来遮挡住那只血色的左眼。他的右手握住防风镜,紧到指关节都微微泛白。
少年的表情和动作让裕里感到了绝对不亚于自己的悲伤。卡卡西活得从来都不轻松,但出现在裕里印象里的,总是他在战场杀敌时的慑人气势和凌厉的眼神,然而此时少年的眼中却只有茫然和绝望。
——那只被遮住的左眼是写轮眼。
即使只看到了几秒钟的时间,裕里仍然认出,那是带土一直想要的,是宇智波家少数精英才能拥有写轮眼。她将石碑上带土的名字和卡卡西左眼的伤疤联系到一起,很快就推测出了事情的部分真相。
在她愣神的时候,水门叹了口气,冲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不远处的玖辛奈使了个眼色,就放开了裕里。他在几步开外的草丛里摸了一阵找出掉落的护额,随后向一直低着头默立着的卡卡西走过去。
玖辛奈过来揽住裕里的肩膀,推着她走向另一个方向:“裕里,好久不见了,走,老师请你喝红豆汤。”
也许是同为女性的玖辛奈更能让裕里感到轻松。即使玖辛奈并不怎么善于安慰别人,但她向来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和阳光的性格很快感染了裕里,让她多日来首次暂时摆脱了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
即使是战争时期,木叶作为最强大的忍村之一也能给商人们提供安全而宽松的经营环境,所以村子里的商业街无论何时都人来人往,透着股繁华的气息。玖辛奈又是刻意为之,带着裕里随意闲逛就耗费掉了大把的时间。
裕里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很晚了。玖辛奈因为不太放心,一直把她送到安置楼,看着她走进屋里,又在门口小站了片刻才离开。
裕里没有开灯,而是直接把自己扔到床上,然后习惯性地盯着墙上的挂钟。不过这一次,她想到很多乱七八糟的人和事——
“裕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在病房里,阿斯玛向她伸出手。
“姐姐,我也是个合格的忍者了,你说过成为忍者必然会经历亲人、朋友的离去,要有随时被杀死的觉悟。我想我已经能够理解了。”阿展站在病房门口,“所以姐姐,你不用担心我的这次B级任务……姐姐也一定要赶快振作起来啊!”
“裕里,我明白这种好像什么都没有了,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孤单的感觉。”走在夜路上,玖辛奈握着她的手,言语中有些和往日不同的温柔味道,“你见过的吧,我是九尾的人柱力。每个人柱力的心中都有一片空白,尾兽因为憎恨而存在,也会在人柱力茫然之时伺机出现将其整个吞噬。”
“我寻找了很久,然后与水门相遇了,是爱将我的心填满了。”她仰望着夜空,红色的发丝随风微扬,“裕里,那些失去了的重要的人你理应记住,但世界上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物等着你去发现,只要去寻找就一定能够拥有,然后,再不会孤单。”
裕里闭上眼睛。除了失去的,她似乎的确还有很多别的珍贵的东西。在这一刻,伴随着挂钟指针走过的咔哒声,她好像稍微能够体会到一点奈亚老师曾经说过的那种感受了。
第二天,裕里到任务发布处递交了申请,决定重回战斗序列。
在战争时期,因为战斗减员而编制不全的中忍队伍比比皆是,人员调动也是非常常见的事情。裕里本来以为自己当天下午就能并入新的队伍开始任务,但却被晾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才收到调动通知。
集合前裕里提早了一个钟头绕到慰灵碑。从今以后,他们曾经共同待过的小队也会真正成为历史了,能够用来缅怀的只有这石头上的名字,还有那张被她锁在柜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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