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神色恍惚,隐隐带着几分狰狞。“我那可怜的儿,自小一身劳疾,心中自卑,本就郁郁寡欢,一日竟不小心失足落水,引发旧疾,药石罔效,无力回天。”
“夫死妻悲,一个女人难过的时候便是她的心最脆弱的时候,到时候便让肆儿去开解她,孤男寡女,若是两厢情不自禁,发生什么也是情有可原。”
“弟娶兄嫂,也不是没有的事,这样一来我儿地下有知也能瞑目,也算我这做父亲的对他能做的最后一点事情。”
“不,我绝对不同意!”朱氏大叫道,她没有想到言意竟是打得这个主意,“我的肆儿要是娶妻,定是要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哪里轮得到那等野蛮不化之人,别说是个王爷,就是公主,我这个做母亲的也绝对不能因为一己贪念就害了他!”
“放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言意恨铁不成钢道“什么叫一己贪念,我还不是为了肆儿着想吗?不过是娶了个女人,又不是要了他的命!”
“可,可是”朱氏哭道“娶个比自己还要强势的女子做妻总会是处处受制,郁郁不解,我的肆儿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苦,难道言意就不行吗?”
“言意?呵,一个半身残废的人,能有个什么用处?”言律当真是气急,亦或是即将拥有的巨大利益冲昏了他的头脑,竟让他暴露出深藏多年的真实本性。
“而且,我瞧着肆儿可不想你说的那般不情愿。再者,你以为你还有退路?在做出那样的事情”
“将言律推下水,这件事,是你做的吧。”
朱氏心中一惊,她下意识的想反驳,却注意到他说的根本就不是疑问的语气。“你早就知道了?”
言意只是笑着,不言。
“不,不对。”朱氏慌乱的摇头,“你若是早就知晓了,当初又怎么会继续留我这么多年?”
言意半垂着眸,眼中清冷一片,声音更是不带任何感情起伏道“继母谋杀原配遗子,家庭不睦这种事情绝不能传出去,令言家蒙羞。”
朱氏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她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恍惚好似听见言意继续道“啊,既然这种事情你也做过了,想来熟得很,那再来一次也不会失手的,哦?”
不,我不能
“别说傻话了,别忘了你还有肆儿。”
肆儿!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我将家产都给了肆儿吗?我答应你,若你成功了,我又就只剩下肆儿这么一个儿子,我的所有,都只会是他一个人的。”
“只要你,杀了言律,如多年前一样。”
窗外忽然一声惊雷,阴沉的屋内骤亮,印照出此时言意狰狞的面孔。
朱氏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若说之前还肯找借口咒杀自己的亲儿的言意是披着羊皮的狼,那么现在的他就是完全舍弃了伪装,所言所语,所思所想,泯灭人性,禽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