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只是那位周少爷?
难道是周三?
她略微思衬,即皱起眉来。
沈沁心两主仆显然也是注意到了前方的人,脚步与声音都放小了,从她们身旁经过时,轻点了下头,算是招呼。
随即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冷若冰霜。
望月警告的朝她们瞥去一眼。
桃子即气呼呼的瞪着她。
“又不是我们要听的。”她小声嘀咕,有些委屈的吐了两口白气。
前方的赵姨娘突然转过来身来,她眉梢上带着几片雪花,轻呵了口寒气后道:“走吧,人多是非多。”
确实也是,站在一处也能惹事,沈沁柔无奈的摇了摇头,至于那沈二小姐与周三少爷之间的事,便不是她能管的了,还望她那位自认绝顶聪明的二姐姐别犯糊涂才好。
一行人慢悠悠的消失在绵长的回廊中。
大年初一,沈家的气氛依旧冷清。
沈老太太因身子不大爽利,待大家一起用过元宝铰子后,又与子孙辈派完红包,便让人散了。
沈府院外倒是极为热闹,许多名门望族皆为大慈寺与大佛寺两座京都名寺的头香,争的热火朝天,差点便头破血流了。
沈家在京都还排不上份,自不会去凑那份热闹,没有当家作主的人发话,大家也就各自回到院中。
出不了门,沈沁柔便坐在梳妆台前,将一个个的红绸荷包全都解开,将里边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
沈老太太和往年一样,给了个五两金重的梅花镙子,她父亲给的却是一条墨锭,大伯父的红封最贵重,是一只纯白的小玉兔,油光润滑,触手生温,一看就知道是极好的东西,沈方氏给的则是个四两八钱金重的福字纹镙子,比沈老太太稍轻了些,不轻不重。
沈家富贵,并不缺金银,往往过节打赏都是极多的,她们鲜少出门,除了打赏人也没个用处,梳妆台上的梳妆盒里已装有不少金银螺子,沈沁柔将两个金镙子随手装进梳妆盒里。
将墨锭与白玉兔分别取了个盒子郑重的装好。
帘子哗啦的响动后,桃子进了门,她发梢还挂着几片未化完的雪花。
“小姐。”她大大的哈了口寒气,将小手炉取出来贴在脸上,一边感慨道:“天可真冷。”
“北境的冬一向如此,南方较暖和。”沈沁柔笑着朝她招手,将一边那个滚烫的手炉递给了她,“可惜今年老太太上京来了,不然过年团园时便能带你一起回余杭,南边少有下雪,冬季虽也冷,却比北边好的多。”
桃子听着,向往起来,连连点头,“南边确实暖和的多。”
她说了几句闲话,突然打住急拍了拍嘴,“小姐。”她瘪着嘴,两手绞着帕子,像个阉掉的茄子。
“怎么了?”沈沁柔望向她,觉得有些好笑,前一刻还兴高采烈,下一刻便无精打采了。
“小姐,你不会嫌桃子笨吧。”桃子怯怯的望着她,抬手重重的敲头,“我笨来着,差点将大小姐交待我传的话忘记了。”
“大小姐说,春兰院的丫鬟被发卖出去了。”
沈沁柔静静的听着,没打断桃子的话,也没接她的话。
连沈沁芙都被接出去了,卖几个丫鬟也在预料之中,没什么好惊奇的。
“大小姐说少了两个丫鬟。”桃子又道。
“少了谁?”沈沁柔疾快的追问道。
桃子偏头一想,恍然大悟道:“少了那天拦我们那两个丫鬟,大小姐说,我们府里丫鬟的名册里边并没有她们,老太太才说将春兰院的丫鬟卖出去,后脚就有人提了银子将人买走了。”
“大周姨娘那条路,那不是断了。”沈沁柔皱眉,想着又问道:“可知谁买去了?”
桃子摇了摇头道:“我娘说,她去问过,听说是一路过的商户买走的,具体的查不出来。”
秦妈妈既然说查不出来,那便是查不出来了,她的手段不比秦妈妈高,也无法伸到府外去。
大周姨娘的话言犹在耳。
她想要毁了沈家。
可能买那几个丫鬟的,安插丫鬟进来的都是她背后那个人。
沈家并不会轻易的被毁,虽然在京都,沈家只算一叶小舟。
据沈沁柔所知,沈家的丝织生意里有几家权贵掺股,每年那些人都能从沈家打理的生意中获取不菲收益进项,不到非一般的情况,那些人舍不得吐出这块大肥肉。
而且,一个还需要挑拨依靠女人成事的人,沈沁柔并不觉得他有那个能力颠覆整个沈家,至少眼前绝不可能。
只是,这些年,那个人究竟利用大周姨娘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