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如烟的梦里,似乎出现了许多场景和熟悉又陌生的人。
有的倾城绝代,有的华贵清冷,有的温润如水,有的沉敛稳重……
一张张一幕幕就像是一场华丽的盛宴,让她在眼花缭乱的时候,只觉得他们亲切莫名又怀念如斯。待她想要回想他们到底是谁时,他们却如同新雨过后的雾霭氤氲,触摸不到、感觉不明,让她生出几分恼意。
可那些人的表情和动作,她分明能看得清楚。
就如同她在戏外,他们在戏里……
长发泼洒如墨的男子穿着平安京时期的狩衣,端坐在满院樱花乍开纷落的树下。原本低头把玩着手里东西的他,不知因何事蓦然抬头凝向一方。眉目微敛,神色隐隐含着一份担忧,狭长的狐狸眼在那一刻带出一片清波潋滟,掩映在满片的桃花雨中,开阖了唇瓣。
“月儿,你要等我……”
画面一转,出现一个银色长发穿着印有六角梅花和服的男子。
他的额前生有月印,左右脸颊各有两条红色妖纹,金眸灿烂贵气逼人,他身上裹着一条长长的绒尾,随着他的走动摇曳宛转。微一顿足,他猛然看抬起仅剩的右手抚上胸口,紧锁眉头,喃喃吐语,“月,是不是你出了什么事了!”
人影消散,瞬间出现一个浅棕色短发绿色眸子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浅葱色的外套,头带一条护额,手握腰间的武士刀柄,就那么慵懒地靠在自己房间的门栏上,眼神有些虚散地凝着一处。胸口倏然的剧烈起伏,让他霍然低头抬手捂住嘴巴,伴随着一声声的咳嗽,有血丝从他的手指缝间渗出,殷红色遍染陪着那根根纤长的手指,触目惊心。
清风过后,似乎能听到他淡淡的呢哝,“小月,对不起,我怕等不到你了……”
在她还没有从那句凄凉的话语中回神,眼前又出现了另一番场景。
红色的发丝随风舞动,迅捷的身手穿梭在人海中,他拔刀如电、斩杀如鬼,满地的血色洗礼着一片片幽冥的空洞。挥刀收鞘,他踏过荼蘼绯色,一点点穿过林间来到一处溪水旁,清洗起手上身上的血渍。
须臾,从怀里掏出一条绣有桃花的手帕,覆上左脸上的十字刀痕,久久静默。
溪水里猛地溅起一朵水花,让他蓦然回神起身,重新踏上了行路,有花香伴着血腥味传来,在这一片土地上生根发芽。
“月,我已寻遍长洲,接下来要去会津了……”
之后的场景一幕幕如电影般闪过,让她看到每一个人都会有种莫名的感觉。
有穿着红云黑色风衣头戴护额、沉默寡言的人;有带着面罩,用护额挡去一只眼睛毫无正经的人;有黄发黄眸穿着一身她所熟悉校服的人;有温雅可亲总和一只招财猫一起的人;有被捆在木柱上,神色萎靡看起来精神不好的人,还有那个总对她吵吵嚷嚷,一点也不华丽的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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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都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为什么人还没有醒!”
“尊,你先放松下,我们大家也很担心小月酱的……”草雉话还没完,就得来周防的一声冷哼,他耸耸肩,只好看向一边的十束。
十束接到信息,看了眼一直在床上不醒的人,对坐在一边明显气闷的人宽慰道:“King,医生说是耗费了体力,我觉得应该是在得到能量后一次性爆发,让身体超出了负荷的,所以休息这么长的时间也算是让小月好好恢复。不要担心,会没事的!”
“一个星期不吃不喝也叫没事?”周防语气透着暗恼,扒拉了几下头发,霍然站起身。
十束一愣,问道:“King,你要做什么?”
“出去抽根烟!”
随着门被关上,十束和草雉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不过,屋里除了周防,还有一个让他们有些担心的家伙在……
“小零酱~~你难道也要跟小月酱一样,一直不吃不喝吗?”
草雉扫向一直守在夕月床边的人,微叹出一口气,心底顿时生出一股无力感。
他家的尊就算了,臭脾气一个劝不了又说不听,现在再加上一个死心眼的臭小子,他怎么都觉得面对这些家伙,自己那颗鲜活年轻原本想好好享受生活美女的心,已日趋苍老、心力交瘁了……
“草雉哥,你不用管我,我没事的。”零抬头看向草雉,摇了摇头。
他的面色有些发白,眼底下染了圈黑痕,精神萎靡,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他口中所说的那般没事。
“零,医生已经嘱咐过小月没事,你再这样下去会累倒的!”十束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头,“小月对你那么好,如果醒来看见你这样,难道你还要她反过来担心你吗?”
“……”锥生没有回话,沉默下来。
“你今天先回去好好睡一觉,起来了做些小月喜欢吃的东西,说不定等你再来的时候,她已经醒了呢?”
“草雉哥,十束哥,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锥生从坐上站起身,冲两人鞠了个躬,侧头看了眼夕月,对两人道:“我今天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做好吃的再来看她。”
草雉笑着拿起床上的外套,边往门口走边穿上,“十束,我也回去了,那帮家伙估计还在Homra等着。”
“嗯,你们回去吧。”
十束见人都走了出去,这才坐到之前锥生坐的地方,目光柔柔地看向还没有醒来的人,缓声道:“小月,大家都很担心你,早点醒来吧……”
Homra酒吧里——
原本该是热闹又肆意的地方,现在却是冰石冷凝、静寂无声。
偶尔传来一声烦躁的捶桌和咒骂,却让气氛变得更为诡异起来。
“小月到底会不会醒啊?”
坂东原本想说的是醒没醒,却一下说串了话,刚一说完就自觉错口却未时一晚,一屋子的人全部怒视而来,让他微张了张口,身子往沙发角又缩了缩。
八田美咲最为直接,拧着眉就冲上去把他暴打了一顿,“你在说什么听不懂的话!不会说话就闭嘴,你被打的不醒了,小月也会醒!”
“八田哥,八田哥,别打了别打了!”镰本力夫头上冒出了汗,立马从他的身后把人抱住往外拖,“小月会醒的,坂东只不过是说错了话。”
“那他怎么不会吃错饭!今天还抢走我碗里的一个鸡腿!”
“……”众人默。暗忖:你难道只为了一个鸡腿儿才下狠手把人打的吗……
“哟~气氛不错嘛~大家!”草雉一进屋,就看到众人精彩纷呈的脸。和锥生进了大厅,淡扫了眼坐在角落没有出声的李娜,他这才把视线放在跑到自己身边的安娜。
笑了笑,牵起她的手,带到吧台边,对众人道:“小月酱没事,医生说再有一两天就会醒了,你们别担心,最近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锥生微微一愣,对上草雉的视线,见对方冲自己眨了眨眼,这才附和的轻“嗯”了声,让吠舞罗的几人终于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尊哥怎么没回来?”
草雉耸耸肩,“尊他在哪儿都能睡的,而且懒得出什么活动,所以最近只能靠你们大家连带着尊的那一份一起努力了。”
“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美咲拍胸脯保证。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百叶窗疏散到病房内,淡淡地抚上夕月的脸时,她恍惚间感觉到,有一个粗糙又温热的东西正划过自己的脸庞,又轻轻地移开。
动了动有些沉重的眼皮,她缓缓睁开眼睛。
入眼处一片雪白的天花板,让她因为记忆里某些更迭交替的场景产生了些许的仲愣,直到耳边传来一声低沉浑厚的嗓音,她才转移视线。
“你终于醒了。”
“尊……?”
她的声音因为长时间没有开口有些喑哑,那上那双瞳眸,她眨眨眼,突然扯了扯唇角,“第一次……看见留胡子的尊……感觉有些奇怪呢……”
周防用一贯清冷慵懒的眼神瞅着夕月,在听到她那句话时,眼底霎时金光闪烁。
他抬手摸了摸下巴,粗糙的硬刺感让他淡淡回道:“一直没注意。”
她闻言,轻轻一笑,想要起身,却被他拦住。
“你已经一个星期没动过,先在床上适应一下再起来。”他似乎这才想起来什么,问道:“想吃什么?”
“先喝点水……”
“嗯。”
他起身倒了杯暖瓶里的水,发现有些冷,控制了手里的能量,将杯子里的水温调到适度,这才准备递给床上的人。
见人躺着不方便,他蹙了蹙眉,就着杯子灌了一小口,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俯身贴上她的唇,一点点将嘴里的水渡了过去。
夕月被这一幕惊了一下,在水悉数进入自己的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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