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宗韬是阿成的师父,这件事让余祎很怀疑,不过看他手法出神入化,这样近距离她都无法看清他是如何换牌的,余祎有一点点相信。
她拿着被魏宗韬换过的扑克牌,仔细观察牌身,始终看不出任何蹊跷,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换的?”
魏宗韬但笑不语,另一边的阿赞原本还想说话,刚张了张嘴就被庄友柏拽住了,余祎余光瞥见,却不动声色,对他理也不理,直到晚饭结束,她才问魏宗韬。
魏宗韬今天回来的早,按理今日举行股东大会,不可能这么早结束,结束后又没有任何活动。
饭后他走到别墅的小花园,让阿成沏一壶茶,扬了扬下巴让余祎坐,靠在椅子上说:“明天该找人来割割草,这里太乱。”
他们近两个月没有回来,回来至今也没有打理过草坪,这些草坪早就胡乱地冒出头,高高低低层次不齐。
天色还没全暗,花园里的小灯已经开启,余祎喝了一口茶润润喉,问道:“你们回来的时候,阿赞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魏宗韬道:“他在夸你。”睨见余祎眉头微拧,他笑了笑,“夸你聪明。”
早前在儒安塘,阿成思乡心切做了一道马来炒面,余祎抓住这一重点成日试菜,魏宗韬只由着她去,并没料到她会把这样无凭无据的猜测放上网络,最后引起别人的注意和怀疑。
“今天的股东大会上,魏启元说我十二岁移民新加坡,十八岁坐牢,二十一岁开地下赌场,靠赌博发家,参与黑社会斗殴,如今的生意是替黑社会洗钱。”
他说得轻描淡写,不甚在意,余祎却能想象到当时的场面,魏宗韬在儒安塘蛰伏了这么久,余祎虽然并不清楚原委,但也知道他蛰伏的原因之一必定包括今天。
她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垂眸又喝了一口茶,小花园里静悄悄的,过了一会儿又听魏宗韬低声道:“你信吗?”
余祎想了想,看着他点了点头,“可信度挺高。”
“为什么?”
余祎思忖道:“我这次肯定你确实是新马人,因为阿赞刚才进门就吼我。”阿赞怪她给他们惹麻烦,倘若魏启元查来的不是事实,阿赞何须心焦。
顿了顿,余祎又道:“我也肯定你小时候生活在国内,因为你的普通话很标准。”
魏宗韬一言不发,含笑喝着茶,专心听她讲。
“我也肯定你曾经斗殴,你身上的伤偏不了人。”
魏宗韬听到这里,终于打断她,一把将她扯到腿上,吻住她低低道:“一会儿让你验伤。”将余祎那句“你会怎么对付魏启元”给堵了回去。
远处别墅二楼阳台,能够俯瞰小花园的画面。
夜幕低垂,满目都是灯光,那里的灯光尤为刺眼,将小花园的每一个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包括坐在一把椅子上,缠绵拥吻的那两人。
陈之毅终于把望远镜推开,双手攥成拳,面黑如漆,喉头滚动。
他想起在儒安塘小区里见到过同样的画面,那天下午,余祎坐在魏宗韬的腿上,旁边是一株大树,两人忘情拥吻直到入夜,他就坐在阳台上看着,从天亮看到天黑,脑中像是被人敲锤,“咚咚咚”,又吵又痛,于是他再也忍不住,立刻找人去查魏宗韬的身份,查来的结果不过就是一个私生子,无权无势,余祎又怎会看得上。
可是现在,余祎再一次坐在了对方的腿上,她的味道一定很好,这是他从来没有尝过的味道。
他忆起那年余祎大一,他在校外替她租下一间公寓,余祎抗拒的厉害,后来她母亲出马,她才不甘不愿地住进去。
他搬去她的隔壁,两人只有一墙之隔,余祎那时还是贪玩的年纪,没有恋爱的自觉,见到追求者就烦躁,对谁都没兴趣,陈之毅不着急,天天陪在她的身边,空闲时每天煮饭等她回来,周末开车送她回家,余祎威胁他:“我这是怕我妈烦我,你要是赶动歪心思,我要你好看!”凶巴巴冷冰冰的模样,一点威慑力也没有,陈之毅越看越喜欢,每天都想着一墙之隔的她在做什么,可能在吃东西,可能在看电视,也可能在洗澡,他时常口干舌燥,男人在那个年纪必定无法控制欲|望,他将余祎当做幻想对象,事后见她时眼神更加火热,那段时间余祎对他总是避如蛇蝎,她太敏感,早就洞察到危险。
后来她母亲头痛发作,脊椎也不太好,陈之毅请来家中世交为其医治,又成日侍奉前后,家中大小琐事都有他帮忙,余祎没法再避开他,问他:“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这个问题太常见,陈之毅答不出来,他只是对余祎着迷,头一次见到她时她才十五六岁,陈之毅当她小孩,可转眼小孩就长大了,一颦一笑都这样迷人,他无法控制想要拥有她的欲|望,这种欲|望日趋强烈。
余祎问完这个问题,没有得到任何答案,之后她对陈之毅倒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抵触,两人之间相处和谐温馨,只是状态更像兄妹,这不是陈之毅想要的。
余祎一再拒绝,陈之毅步步紧逼,有一回他终于失控,把她按上墙就要吻下去,余祎大喊大叫:“你凭什么碰我!”
陈之毅不敢伤她,松开后就挨了两个巴掌,小手很软,拍在脸上一点儿都不痛,他想余祎的性子真是烈,也只有他才能守她这么多年,再守几年,他总能得偿所愿,可是世间总有太多变故,他措手不及。
而现在,余祎还在那人怀中,乖乖巧巧被人亲吻,她的嘴是什么味道?她在床上是何种模样?她一定能叫人疯狂,陈之毅想将魏宗韬徒手撕裂!
余祎确实能叫人疯狂,回到卧室她仔细观察魏宗韬身上的伤口,胸前背后都有,痕迹很淡,有些伤口比较长,她在估计刀型刀刃,这些切口是如何上他的身,她像个医生似的在那里给出评价:“应该有十多年,我医术不到家,看不出这些伤口的批次,你打过几次架?”
魏宗韬忍俊不禁,想不到她居然能在这种时候分心,压低声音回答:“不记得,有两次曾经被人抬进手术室抢救,命太硬,阎王不要我!”说完他再也不给余祎分心的机会。
股东大会上的事情似乎没有给魏宗韬造成任何影响,他赋闲在家,好像回到了儒安塘的日子,吃饭看新闻,在花园散步,唯一与在儒安塘不同的是,夜里他不再一个人睡,枕边多了一道微弱的呼吸,像是一只小兽崽,好像他一个侧身,就会把她压坏,魏宗韬面无表情,在黑漆漆的夜里,他轻轻抚摸着余祎,若有所思。
股东大会无疾而终,媒体没有得到任何有关风声,只是报道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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