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虽然是用餐高峰期,不过这间西餐厅里面的顾客并不多,余祎穿着拖鞋,素面朝天,一副才起床的模样,与餐厅内的气氛不符,走进时引来好几人侧目。
魏启元替余祎拉开餐椅,问她:“想吃什么?”
余祎并不客气,随便点了一份食物,等服务生离开,她也不开口提问,悠哉游哉地等待上餐。
直到用餐过半,魏启元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他瞟了一眼余祎,自嘲似的摇头笑了笑,说道:“乐小姐年纪轻轻,但实在与旁人不一样,这种时候还有如此闲情雅致,不急不问,等着我先开口,谁先沉不住气,谁就处于下风,我身为男士,理应照顾一下女士。”
终于等来魏启元主动,余祎笑眯眯地戳了一块牛排塞进嘴里,细嚼慢咽,洗耳恭听:“魏叔叔请说!”
魏启元胳膊支在餐桌上,交叠于颈前的手指了指余祎,笑道:“当年乐小姐也喊过我魏叔叔,那时你还是个中学生,转眼长这么大了,我都要喊你一声‘乐小姐’了。”
余祎挑了挑眉,喝了一口果汁,道:“以前我总是跟我父亲一起去跟长辈们聚餐,看来当时魏叔叔也在餐桌上?”
“对,不过次数并不多。”
当年乐平安位高权重,在海州市及其周边都有根基,身边朋友众多,谁都想与乐家人结交,行事能图便利,魏启元也是其中之一。
他与乐平安并不算朋友,但可以算是熟人,每年都偶尔聚餐,大家聊起家人儿女,乐平安总会提到自己的女儿。
中国人喜欢谦虚,不会将自己的孩子夸上天,只有乐平安不同,他将女儿说得天上有地下无,有人让他把孩子带出来看看,乐平安只摇头,家中宝贝是不能轻易示人的,众人哄笑。
后来乐平安却真将女儿带出来了,一脸无奈地说这是女儿要求,他已经把孩子宠上天,也不管场合是否合适。
时隔太久,魏启元已经记不清太多,只记得当年的小女孩儿特别漂亮,头发染了几撮紫色,原本以为她是个小太妹,可她待人却极有礼貌,见人就笑眯眯地喊“叔叔”,还听人说她成绩十分优异。
魏启元不得不承认,当年小小年纪的余祎,已经足以让人留有深刻印象,所以时隔多年,当他在商场见到她第一眼时,就总觉得有些面熟。
“乐书记当年的事情,我感到十分惋惜,这几年我也从来没有听到过乐小姐的消息,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不管怎样,我身为长辈,也希望能够照顾故人之女。”
余祎“噗嗤”一笑,“每天送花照顾?”
魏启元笑道:“只怪乐小姐太优秀,让我这个‘叔叔’也忍不住动心,连我那个脸上刻着生人勿近的侄子,不也对乐小姐十分爱护?”他故弄玄虚,又加了一句,“可惜阿宗并非良人,他有没有说过,他与你的父亲相识?”
余祎始终含笑,瞧起来怡然自得,听见魏启元的问题,她只是扬了一下眉,继续切牛排喝果汁,好像吊人胃口的不是魏启元,而是她。
魏启元再一次谦让女士,说道:“阿宗是我魏家血脉,可惜他一直不被人所知,直到去年他才回到魏家,整整三十多年,他的过去我们一无所知,魏家不是平常人家,自然要对他进行调查,而我刚好知道,他与你父亲有瓜葛,当年他在裕清市创办公司,曾经得到你父亲朋友的帮助。”
余祎边吃边点头:“知道了,然后呢?”
魏启元道:“我知道阿宗的背景有问题,可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查出他的底细,他在国内的经历干干净净,从出生到现在,看起来全都十分普通,我不信他这样简单,我更相信他像网络上传言那样,从小生活在新加坡,但假如这是事实,他又如何能够将自己的过去替换掉?我想来想去,只有你父亲有这样本事!”
余祎像是在听天方夜谭,惊叹道:“魏叔叔,没想到你的想象力这么丰富!”
“你毕竟年纪轻,许多事情没有见到过,就以为不可能实现,当然,这些只是我自己的猜测,无凭无据,只是不能怪我这样去推断,因为我实在想不通,他是怎样偷天换日的!”
余祎想了想,说道:“即使是这样,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已经姓余,我和阿宗在一起,只是因为喜欢,他的过去跟我没有关系。”
魏启元笑道:“你觉得阿宗是真心喜欢你?”他笑得意味深长,“阿宗这个人,我只信他做任何事都有目的,他处心积虑回到魏家,当中自然有某些原因,我们这一辈有不少恩怨,只有我父亲信他是个乖孙。而你是乐家的女儿,阿宗不可能不清楚,你父亲虽然已经离开,可是乐家还在,这门姻亲,想必能让我父亲十分开怀!”
余祎放下刀叉,抱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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