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人,杜?诺德先生。”埃留特?杜邦为难地看了陆逸一眼:“我觉得这种生意还是大家一起做好,你觉得呢?”
听罢,陆逸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好吧!”既然是埃留特?杜邦已经约好了,那就只能先跟去看看再说。毕竟,杜邦兄弟和那个所谓的机械制造商更早谈妥,能够遇到陆逸只是顺带解决了枪械生产商的问题。而且陆逸也可以理解埃留特?杜邦的心思,毕竟从生意上来说,有越多的合作伙伴越好。如果是陆逸自己,他也会选择跟两个合伙人合作,而不是选择跟一个已经明显形成绝对主导权的合伙人合作,那样对自己的生意帮助只是一时的,长期来看,这并不是什么明智的策略。所有的生意人骨子里都不想帮别人打工。
“哥哥,你们看,这些人看上去好可怜。”妮可?杜邦见自己的兄长已经谈完了正事,立即指着窗外插了一句,以打断这个对她来说无聊透顶的话题。随即,马车里的三位男士跟着朝窗外看去。
陆逸打开了窗户,随即一阵恶臭立即扑面而来。虽然现在已经是午后,阳光普照大地,但是发霉木头以及老房屋里所散发出来的腐木头味道与生活垃圾腐烂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笼罩着这里。一缕阳光从满是烟尘的窗户照入,一个等待着拯救的老酒鬼从后门匆忙而出,这里没有灵魂可言,一个个衣衫褴褛的人目光呆滞,看着这辆穿行而过的马车。上帝都会选择遗忘这个地方,这不是过去几年里法兰西王国政府为这个国家的未来所描绘的景象,贫穷与罪恶在这里四处蔓延。因为贫困而滋生的压迫就在陆逸的眼前发生,单单从马车所经之处掠过的房屋间隙之间,陆逸就亲眼看到了各种各样的罪恶,在这阳光普照之下,在法兰西国王的目光的注视之下。
棚屋之间流淌着泥水的巷子里,一个不知道是酒鬼还是尸体的人就那样倒在里面。一个男孩正被一个小青年从手上抢去他卖花得到了钱币,艳红的玫瑰散落在巷子泥水的灰白之中。一个女人的身体完全暴露,被一个中年顶在棚屋的墙壁上哭嚎。没有警察愿意来这地方,也没有税务官愿意来。而陆逸知道,更为糟糕的远远不止是这些。肮脏的棚屋还是病菌滋生的温床,统治着这里的不是秩序或者是法兰西的国王,而是疾病与瘟疫。
“妮可,别看了!”坐在妮可?杜邦对面的维克多?杜邦伸出手去,挡住了自己妹妹的视线,然后拉上了窗帘。因为对于这个可爱的姑娘来说,这是另外一个世界,这就是人间炼狱。
这一次,妮可?杜邦很听话,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安安静静地低着头坐在那,不说话。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就像他们同样也不知道陆逸此刻心中在想什么一样。身为国王,陆逸帮不了这些可怜的人,每个时代都有这样的人,甚至陆逸在怀疑这些人在这个时代是否被上层阶级认为是人。他们以完全脱离时代的生活方式在城市的边缘生活着,而政府官员以及商人们视线所能够看到的“人”仅仅是那些拥有政治权利、拥有思想以及拥有购买力的人。对于这个国家来说,这里的人们没有任何价值。如果有的话,那就是能够拉出一些青壮去市里的工地上干活,但是这样的劳动力法兰西王国遍地都是。或者是能够给巴黎的妓院提供大量廉价的妓女,同样,这样的女人法兰西王国也遍地都是。当然,某些时候他们或许会想起还有这么一群“人”,那就是他们需要拿这群人来向公众表明政府的责任以及他们的仁慈时。
但是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被彻底遗忘的,而且他们还将被遗忘许多年,在另外一个不叫法兰西王国的地方生活着。对于那个地方,所有的国家都有一个统一的称呼,叫贫民窟。陆逸觉得,这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不用冠上“法兰西王国的”或者是“不列颠王国的”这些前缀的地方,因为不管前世今生,所有的政府都会选择遗忘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