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也是试探,这些人不讹钱就是来砸摊子,前天刚与钱冯芳起冲突,今日就除了这种事,除了钱冯芳她想不到别人,钱冯芳的婆家姓孙,跟钱家以前沾亲带故有点关系,后来孙家发达来了昌阳县,直到钱冯芳嫁过来当填房,才又重新走动。
大汉脸色一变,显然是没想到这小娘子竟然知晓是孙家派来的。
他这神色变了是因为不明白小娘子为何知晓,其他几个却是重点在“单独给钱”这四个字上,大汉脸色这一变,他们以为被小娘子说对了,他真的藏了私钱!
“好你个藏私的玩意儿!你不是说事成之后才拿到银钱吗?不是说孙家没给钱吗?你竟然提前拿了,我们兄弟几个累死累活的,你拿钱?还把脏水都泼我们头上!孙家到底给了你多钱?他不是说砸了摊子让这家坏了名声开不下去就行了吗?”几个大汉叨叨叨一通吼都说了出来!
大汉脸色绿了,“你、你们这群……蠢货!”
几个人不干了:“你还敢骂我们?”
嗷一声就冲上去,打成一团。
众人:“……”这怎么先内讧了?
几个衙役被这情况也看得一愣一愣的,等着陶先生说话,却发现陶先生盯着一处,竟是在发呆:“陶先生?陶先生!”
陶仵作一怔,啊了声,看向几个衙役:“怎么?”
几个衙役狐疑,指了指前头:“这怎么办?”
陶仵作清了清喉咙:“先拉开。”说话间忍不住偷偷瞥了眼婉娘,又很快转开视线,只是刚刚婉娘说话间那一幕在他脑海里怎么都挥不去,耳根有点热。
等这几个人重新被制服,众人却是奇怪:“小娘子,你咋知晓是孙家?哪个孙家啊?”
婉娘就等着这句:“我那前大姑姐如今的夫家……就姓孙。”
众人一怔,有想起来的一拍大腿:“我知道了!是孙氏酒楼啊!”因为不在他们这条街,所以只知道,但是一时间并未想起来会是这家,可被婉娘这么一提醒,他们顿时就想起来昨个儿茶楼说的焦钱两家的事。
只是孙家竟然肯为了后娶的这个夫人买凶砸摊?孙家何时这么厚道了?毕竟他家上一个媳妇儿可没少被刻薄,孙家没发迹前,也是摆个小摊子,因为前夫人有手艺,没几年就发迹了。
只是这酒楼刚弄起来,听说那夫人因为前些年劳累生了病,没多久就没了。
后来就续娶了钱家的这位。
焦昀也提前想到了,听着众人奇怪的疑惑,婉娘虽说想到这么多但到底心思没孙家狠毒,所以并未想到关键处,他试试抖着小身板缩在婉娘身后搂着婉娘的腰,“娘,酒楼是不是很大很厉害啊?可他们为什么要害我们一个小小的卤肉摊啊,我们也抢不过一个酒楼的生意啊?他们为什么要下这么狠的手?”
小孩清脆又害怕的声音响起,众人觉得可怜又愤怒,骂孙家不是人,竟然为了一个续房这么欺负人。
不过有不傻的商贩却是对视一眼,突然开口:“小娘子,你说这孙家别是名义上是为了钱家续房你那前大姑姐,可实际上,是不是为了砸了你摊子,还说吃死了人毁了你以后再卖卤肉的机会,到时候你开不成摊子,他再找人去把你的卤肉方子给买了……”
毕竟如果赚着银钱自然不会卖方子,可如果开不成卤肉摊子,那为了生存卖方子也有可能。
众人倒吸一口气:“对对对,就是这个理儿!天啊,这孙家也特不是人!”
为了抢人家的方子,竟然这般污蔑人!
这要不是焦家娘子反抗,这要是真砸了,被这么一搅合,白得也说成黑的了。
陶仵作听得直磨牙:“大家伙也听到他们是承认孙家拿钱砸摊污蔑,还请几位与我一同前去衙门,到时候需要作证。”
围观看热闹的一听要去作证倒是没吭声,四周的小商贩却是站出来,要是真的被孙家这么搞,以后谁还怎么做生意?再说这段时日多受婉娘的摊子照拂,他们愿意作证。
竟是出来七八个。
一看这么热闹,等陶仵作等人带着一干人等前去衙门时,围观的众人也都纷纷跟过去,有不知情的,他们一路上还给说道,把孙氏酒楼的恶事说的那叫一个跌宕起伏,这一路下来,衙门口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孙家的人被带过来时,差点都没能挤进.去,再瞧着这声势,腿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