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夫人吧。”
冬青接过书册的手就是一抖。
她抬头看向阮觅,却见她已经转过身去,面向了窗户的方向。
光影下,面目看不真切,只看到了一个纤弱的侧影。
冬青的眼睛一酸,心里也是一阵疼痛,想劝些什么,但她一向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此刻也不觉得自己说些什么能有什么用,自家主子需要更多的应该是静心而已。
她道:“是,主子。”
就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
几日后,源山寺。
阮觅上完香,牵着玄凌出大殿之时,就看到了几个华衣女眷迎面走来。
冤家路窄。
阮觅虽深居三年,少与外人来往,与官家女眷更是断了联系。
但她毕竟曾是南阳侯府的二少夫人,那几年参加的宴会什么的也不少,所以只是一眼,她便认出了来人是谁。
是温家的大夫人,二夫人和几位姑娘,还有一位不认识的夫人。
其中一位正是差一点被赐婚给顾云暄的温雅恵。
阮觅垂下眼,并没有退避一侧,低头侯在一旁等她们几人先过去,而是牵了玄凌继续往前行。
温家的几位夫人和姑娘也看到了阮觅。
若说远远的看过去还没有认出来,但走近了些,却也认出,那正是新任西宁侯那位和离......不,又被西宁侯当着满朝文武说未曾和离,让温家丢了一个大脸......里子和面子都丢尽了的那位阮氏。
因为阮氏以前虽只是南阳侯府的一个庶子夫人。
但驾不住她长得美。
而且当年顾云暄去了一趟福州,就不顾家中反对,娶了一个商户女回来,在京中也曾是一个热议的八卦。
是以但凡见过她的,谁不记得呢?
温家人记得。
阮觅就这样牵着儿子不急不缓,不避不让的直直走过来,温家人的脸上就都有些不好看。
温大夫人停下了步子。
其他人便也跟着停下了。
走近了,阮觅也未跟温大夫人等人行礼,就那样目不斜视的牵着玄凌从她们身侧走过。
走过了两步,就听到有人小声嘀咕道:“好生无礼,果然是出身商户,不知礼数。”
“二表嫂知道那女子是何人?”
“不就是西宁侯那个出身商户的前妻,说没和离,但却不允许进侯府门......跟个外室也就差不多。”
“原来就是她啊,长得倒是一股子狐媚样......说没和离,怕不是为了那小崽子......”
“够了。”
温大夫人皱眉,可她制止的声音尚未落下,阮觅的脚步已经顿下。
玄凌猛地挣开了她母亲的手,转头就冲着温大夫人等人用稚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温大夫人等人一愣,随即面上就是一阵尴尬和不悦。
被一个小孩子用这样的语气质喝,能悦才怪。
此时阮觅也已经转过身来,但她只清凌凌的看着温家众人,并未制止儿子。
也未曾跟给儿子介绍那些都是何人。
更未去给温大夫人等人行礼。
论品级,温大夫人只是侍郎夫人。
而阮觅在外若并无和顾云暄和离,就是正二品的侯爵夫人,要远高于温大夫人。
而以私来论。
温家于阮觅,可是有仇的。
阮觅可不是任人拿捏,会忍气吞声的性子。
温大夫人身边的嬷嬷喝道:“这里是温次辅温家的家眷,不知这位夫人是何人,如何不管教小儿,令其言行无状?”
“管教?”
玄凌冷冷道,“原来这就是在朝堂之上,被郑御史大人参劾,德性卑劣,欲嫁女于我父亲,我父亲不愿,就不惜诋毁我母亲声名,用心恶毒又卑劣的温次辅家的人。难怪喜欢在背后说人是非,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温大夫人等人脸色一下子涨得赤红。
被一个小儿这般辱骂,简直是奇耻大辱!
温雅恵的手捏着绢子也一下子攥紧,脸色一时雪白一时发红,羞愤不已。
温大夫人对阮觅厉声斥道:“顾二少夫人,你就是这样教导孩子的吗?朝堂之事,陛下都已出言,那些流言皆和我们温家无关,赐婚一事也纯属误会,你如何竟因自己的私心,这般误导孩子,教他些污糟之言,岂不是要毁了他?”
阮觅也被玄凌这么一番话惊得不小。
他从哪里知道这么多?
但玄凌的事可以稍后再问,此时得先解决了温家人。
她看向温大夫人,冷冷道:“外面的流言诋毁之言和你们温家无关,那我刚刚听到的是什么?”
“你们温家人当着我,我儿的面,都敢说这等侮辱之辞,连我儿都不堪其母受辱,严词驳之,有何之过?他话中可有一句虚言?温大夫人就这般往他身上堆积罪名,是想用流言和诋毁之辞毁了我还不够,还想要再这般毁了我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