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否则为何二哥当年跟她和离了,还特意警告阿爹让我们不要去打扰他们母子?这事怎么都说不通。”
“阿娘,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她留在二哥身边,就不仅是我嫁不成二哥的问题,而是我怕二哥会听信她的枕头风,将来不仅不会对我们南阳侯府感恩重用,反而会对我们秋后算账。”
曾氏想到这事心中就像插了根刺。
事已至此,不除掉阮觅是肯定不行的了。
否则哪里还有南阳侯府的活路?
可这事曾氏既不敢跟南阳侯商量,现在阮觅也不在眼皮底下,更是直接和女儿翻了脸,想要暗中神不知鬼不觉除掉她是不可能的了。
此时她听到温淑妃再问起阮觅,心中就转了数转,酝酿出了个借刀杀人之法。
她道:“娘娘,西宁侯自幼聪颖,能文能武,深得我们侯爷的重视,就是我们世子亦不能比。”
“西宁侯自娶阮氏,一向对她爱如珠宝,是以我们府上断不敢有对阮氏不好的地方,当初和离之事我们心中其实也觉得蹊跷,不过现在侯爷说是元陵大师所言,要暂居府外,这样说倒是能说的过去了。”
说到这里她又致歉道,“娘娘,这都是我们之过,再加上外面的流言,无端端让阮氏误以为是娘娘和温家想要害了她,取她而代之,给娘娘和温家添了祸事,此事臣妇若有机会,定会好生跟阮氏解释的。”
温淑妃皱了皱眉。
曾氏总算也成功的在温淑妃的心里也插上了一根刺。
不久之后西宁侯对其夫人视若珍宝的传言便传了出去。
说什么和离也好,深居祈福也罢,不过就是因为其夫人是商户女出身,不喜侯府规矩大,西宁侯亦不舍得其夫人受半点委屈,这才将她送了出去......总之,这位夫人就是西宁侯的心头宝,眼珠子,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断断不舍得她受半点委屈的,不然如何肯为她抗旨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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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溪山庄。
阮觅坐在长榻上听着另一头的阮二婶眉眼带笑,喜不自胜的说着外面的那些传言,说完就道:“觅觅,我就说侯爷是爱重你的,这不,他都已经亲自在御前澄清了,说你们未曾和离,你也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我还记得啊,那时你们刚成亲时他看你的眼神,简直像是要烧起来,旁人看了都脸红心跳的,就你这孩子,一向聪颖,却总在这事上少根筋似的。”
阮二婶说了半点,但阮觅却没什么反应。
沉着脸,无半点喜色,反像是在出神着,神思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
阮二婶慢慢收了笑容,仔细看了看阮觅,顿了顿,道:“觅觅,你不会是,还是不愿跟侯爷和好吧?”
她的神色渐渐凝重,道,“觅觅,你可千万别糊涂。婶娘不知道你跟侯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他能这样待你,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你也不要一味的再推拒了,否则若他真是变了心,你才会悔之莫及。”
她又想到梁衡。
想到那日在源山寺后山梨花树下的那一对如若璧人般的背影,心里就咯噔一声。
她心道,侄女不会是喜欢上了梁衡吧?
或者,当年她就是喜欢梁衡的?
否则,这么多年来梁衡怎么就都一直未娶妻?
一时间阮二婶想得有些多。
这越想,心里就越是七上八下。
她忍不住又劝道:“觅觅,你一向聪慧,也已经不是小孩子,当知道这世上女人从来都不是靠情情爱爱活着的,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当替凌哥儿考虑,他可是侯爷的嫡长子,你若不回侯爷身边,将来凌哥儿怎么办?”
阮觅听到自己二婶说起凌哥儿就回过了神来。
她知道自己得赶紧表个态,不然这二婶还不知道有多少话说。
她挤了个笑出来,道:“二婶,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听了你刚刚说的那些外面的传言有些担心而已。”
阮二婶松了口气,笑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侯爷爱重你,那是好事,也歇了旁人想要进侯府的心思。”
说完又叹了口气,道,“觅觅,二婶知道你不喜自己的事情被别人这般乱搬,但事有两面,毕竟你的出身比不上那些世家贵女,外人皆知侯爷看重你,也能让旁人不敢轻视你,不能随意打你和凌哥儿的主意。”
阮觅苦笑。
若他只是个西宁侯,说不定真的可能歇了旁人想进侯府的心思。
可若他是元后嫡子呢?
甚至是他们大周的储君呢?
她不知这外面的传言是何人所传,但分明就是不怀好意,在给她布置一道一道的催命符。
因为顾云暄越是看重她,将来容不下她,想要她命的人就会越多。
可笑顾云暄还说只要对外说她要深居祈福,就能挡了外面的明枪暗箭,她还能跟以往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要入了这个局,哪里还能置身事外?
他心里想必其实也是清楚得很。
否则干嘛专门安排人给她说宫里宫外,朝堂内外的事情做什么?
布了局,就只等着她一步一步往里踏。
而她偏偏,也退无可退。
因为,你若退,怕不是最后只能退到悬崖边,跌的粉身碎骨。
“迟则生变,觅觅,你还是早点搬回侯府吧,不然婶娘这心啊,总是七上八下的。”
阮二婶又劝道。
她看阮觅显然不怎么将她的话听在耳中的样子,又叹了口气,道,“觅觅,你也不要嫌二婶啰嗦。这事,你真的是越早搬回侯府那边越好,不说侯府那边,就是福州那边,我猜测,以你祖父祖母他们的性子,得知了侯爷立功归来,得封侯爵位的消息,怕就要赶到京城来了,到时候可就不只是二婶啰嗦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