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聂寒离去

道乳白色的足有碗口粗细的气流从四面八方涌入，杨宇曦突破自然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

    书房里的杨三忘放下手中的书，浓密的胡须微微上扬；

    而在夕阳城偏僻的一处山坡上，糟老头子盯着藏经阁上空的几缕白烟，若有所思。

    第二天，陈虎一大早就来到城主府前求见杨宇曦，但是杨林通知他这几天杨宇曦在稳定境界，不便被打扰。

    于是，陈虎只能悻悻离去，自己回去鼓捣那套“阴谋”。

    两天后，杨宇曦稳定了境界，而儒秋生的伤势也痊愈了，他也准备离开。

    城主府内，聂寒正单膝跪在杨三忘前方，杨三忘背对着他，目光看向窗户外的荒原。

    “你的意思是，你要走？”杨三忘不回头，双手背负道。

    聂寒头颅低下，应声道：“是。”

    先前儒秋生和他商量的就是这事，聂寒一生修为着实不弱，放眼天下年轻一辈也是翘楚，夕阳城虽然平静，但是对他的前途无疑有很大限制。

    但是儒秋生也知道，聂寒的命是杨三忘救的，一身本事也是杨三忘传授，对于杨三忘对于夕阳城，他有着无法割舍的情感。

    所以儒秋生才会给聂寒足够的时间考虑，期限是自己伤势恢复的时候。

    现在看来，聂寒已经做出了决定。

    “是儒秋生说服了你吧？”

    “秋生是一部分原因，但更多是我自己的意思。”

    “不用替他说话，你如果真要走的话不会等到今天。”杨三忘的声音听不出反对还是同意。

    聂寒不说话，以他对杨三忘的了解杨三忘应该还有话说。

    果不其然，杨三忘继续道：“虽然我很想留你，很想告诉你外面的世界太乱，但是我知道外面的世界无疑对你更有益，自古乱世出英雄……”

    聂寒心里一惊，听杨三忘这话的意思，乱世又要到了？

    杨三忘的声音并没有停：“你和那儒秋生的天赋都出奇得高，想必假以时日必是一方巨擘，如果你没有这份天赋，那么我是不会允许你离开的。”

    聂寒有些惊愕地抬头：“城主的意思？同意了。”

    杨三忘转过身来，刚毅的脸上波澜不惊，如刀的眼神却锁定聂寒，道：“我不想毁了你的前途，所以只能让你离开。”

    听出杨三忘语气里的不舍，聂寒这个七尺男儿鼻子竟然有一些酸，他对杨三忘拜了三拜，道：“多谢城主成全！”

    杨三忘重新转过身，看向窗外的荒原，不再言语。

    聂寒知道杨三忘不会再回头，嗓子眼有股酸劲不断上涌，他竟有些哽咽起来。

    他又拜了三拜，额头重重地敲在寒冷坚硬的石块上，发出令人心惊的“咚咚”声。

    “师傅，弟子走了！”

    离别的最终时刻，聂寒还是叫出了杨三忘曾经禁止过无数次的称呼。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当城主府上下听到聂寒要离开的消息时，都被一股莫名的伤感情绪感染了，就连杨宇曦都没有再出门，陈虎来找他都被说走了。

    “聂寒哥哥，你真的要走啊？！”杨宇曦看着忙着收拾行李的聂寒的背影，嘴嘟得老高。

    “嗯，是啊，我不在的时候宇曦可不能偷懒哦……”聂寒回过头，看到小男孩微红的眼眶心下涌出一股不舍，他走到杨宇曦身前亲昵地揉了揉杨宇曦的脑袋。

    “我才不会偷懒呢！”

    这时候，儒秋生从门口走进来，腰间的玉佩轻碰，发出悦耳的叮咚声。

    “宇曦也在啊？”儒秋生看见宇曦，微微一笑。

    “你还敢笑啊！”杨宇曦没好气道，“我当初可是好意救你诶，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现在还拐跑了我的聂寒哥哥，真是以怨报德啊！”

    儒秋生微微一愣，显然被杨宇曦这番措辞怔住了，虽然他知道杨宇曦的后半句是在开玩笑，但仔细一想自己似乎是什么都没给过杨宇曦。

    聂寒见状敲了杨宇曦一下，笑骂道：“你这家伙，瞎说什么呢？！”

    “本来就是……”杨宇曦缩缩脑袋，吐吐舌头。

    儒秋生摇头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本书交到杨宇曦手中，亲切道：“这是我身边的一本剑谱，叫做《君子剑法》，虽然不算什么高级货色，但你修炼应该绰绰有余了。”

    聂寒看着这本书，刚想说些什么就发现杨宇曦一把夺过《君子剑法》，不仅如此，他还念念有词。

    “我又不是君子，练什么《君子剑法》？”

    聂寒、儒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