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仔细琢磨,叶最后给李文下了结论,要么这个人有病,要么就是个纯粹的野心家。
首先这个人肯定是有些真本事的,但谁见过有真本事却又会什么都往外说的人?所以叶觉得他有点毛病,应该属于特殊病例的一种。
还有一种说法,就是他想通过这种神神叨叨的举动引起叶的注意,从而达到他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是那样的话,他恐怕是找错人了。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刚掌灯不久,程瑜就和一脸不情愿的梁振返了回来。
叶当然知道梁振为什么会是这副表情,却也没打算搭理他,挥手让他退下,然后命花芯端上醒酒茶。
程瑜道了声谢,然后坐在叶下首,自打他进来,屋子里就被带进一阵酒气,显然是程瑜喝了很多,不过他的眼睛却依然清澈明亮,丝毫没有喝醉的样子。
叶仿若未觉,微笑道:“怎么样,今天这顿酒宴,可有什么收获?”
听叶问起,程瑜站起身整了整衣冠,然后郑重其事地向叶深施一礼,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叶此举的真正含义,而且他深知,像今天这样的场合,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
施完礼后,程瑜重新坐下,却一个谢字都没说。
叶也没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看向程瑜,所谓大恩不言谢,整天把谢字挂嘴边的,也不见得是真的感谢你。
只听程瑜开口道:“经略司的各位大人们最关心的还是朝廷对女真的态度,属下能感觉到,很多人的胆子都已经被吓破,根本不想同女真开战,而持这种态度的,居然还是以武将居多,真是可悲、可叹,大明男儿的血性也不知都让他们丢到那去了”
叶只是静静地听着,却没有打断程瑜。
只听程瑜继续道:“属下按照公公的意思告诉他们,朝廷如今主张以稳为主,守好各自的关隘,尽量不要与女真发生冲突”
这是叶早就交代好的,他们都很清楚,女真的探子在辽东几乎已是无处不在,程瑜今天对那些文武官员们说的话,明天就会放在皇太极或是努尔哈赤的案头。
战争从来就不是单纯的战场厮杀,后勤粮草、谍探暗战,同样那种都少不了,皇太极在忙着让大明京城的探子买通那些御史给熊廷弼泼脏水,叶又何尝不是在忙着算计和迷惑努尔哈赤?
又聊了几句后,程瑜忽地用手指了指外边,轻声道:“原本我还想劝公公留下这个人,现在他却越来越过分,凡事都想插一手,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事实上叶也有这种感觉,也不知道万历许了梁振什么官职,这小子现在很有种目中无人的架势,在叶面前还好,在别人面前却已经开始摆上官架子了。
叶从来就不是惯孩子的人,要不是顾忌万历的感受,就冲梁振背叛自己一条,就应该送他去见上帝了,更何况他还杀了自己的兄弟。
想除掉一个人,不见得非要自己动手。
想到这,叶嘴角闪过一丝阴冷的笑意。
在沈阳休息两天后,正准备启程返回铁岭,总兵贺世贤的那个副将赵文清就找上门来。
今天回铁岭是早同熊廷弼说好的,所以叶不会再因为任何人或任何事留下,不过因为有一面之缘,这才命人将他带过来。
“末将赵文清参见叶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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