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说:“小黄楼村永远都是咱们黄家人做主,他们段家就活该被咱们黄家压得死死的!段老二想着用英子来跟咱们黄家拉拢关系,多分点地可以,想要进村委,没门!英子那个死丫头现在可劲的拿捏,等过了门,你看我不收拾死她!”
三楼新房里,黄河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在这里,徐芷慧拿过一张抹布要擦床头,还没等上去,就被黄河的二姑若兰给叫住了,摆手对她说:“阿慧你下来!你看你穿着身衣服,跟要饭的似的,弄脏了新床就麻烦了!你去把手洗干净擦柜子吧,怎么来参加婚宴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穿啊,家里连身好看的衣服都买不起了吗?”
徐芷慧一脸尴尬的对她说:“若兰妹子,我拿了衣服的,放在二哥家了,寻思等开席的时候再换上,这不是帮忙干活嘛,也就没穿!”
“你能有什么好衣服还怕弄脏啊!”旁边一名妇女一脸鄙夷的看着徐芷慧说:“还在城里卖包子是吧?三月份的时候我进城,正好看到阿慧在城西那边卖包子,身穿的那衣服,都老气过时多少年了,给咱们这些农村人穿都看不上眼了吧?我说你怎么在城里越混越差了啊?”
一个脖子上带着大金链子的四十多岁妇人哼了一声说:“别看城里人一个个油光鲜亮的,其实混的还真没咱们农村人好!就跟阿慧这样的似的,住在城里听着是挺场面的,可日子过的是真紧巴,回趟老家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这得多丢人啊!”
一个身上穿着大红衣服,搞得她像个新娘子一样,却又皮肤黝黑满脸皱纹的妇人对徐芷慧说:“阿慧啊,不是红玉嫂子说你啊,你这日子过的也太差了!真要不行,你就干脆回来吧,老三没了,在村里随便找一个呗,有的是老光棍,跟着哪个都比跟着段老三那短命鬼强啊!”
徐芷慧阴沉着脸,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脸色不仅仅是尴尬,更多的却是气愤。
可是她无法反驳,更不能翻脸,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她可不能搅了局。而且她太了解身边的这帮女人了,这就是标准的三八,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摆弄是非,说三道四!
不管你是反驳还是同意,她们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反而更加兴奋,不停的讥讽你,贬低你,好满足她们那点可怜的虚荣心和窥探欲!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会,让她们自己觉得没趣而闭嘴,可在她们感到没趣之前,还是依然会不停的数落你!
“对了阿慧,你家两儿子都谈女朋友没有?我记得你那二小子好像还是大学生吧?也没找到?”
“大学生怎么了?没钱大学生也是个屁!她家二小子就是一个送快递的,一个月就那么可怜巴巴的两三千块钱,谁愿意跟着啊!”
“就是!红玉嫂子家里的洪兵,高中都还没毕业呢,可现在人家干工程,连小车都换了好几辆了!我听说这两天来给红玉嫂子说媒的人都有十几个了吧?”
“别听她们瞎说,也就七八个!我家洪兵不着急,比段星还小一岁呢!”
“别跟段星比啊,那傻小子这辈子能不能说上媳妇还不一定呢,有可能跟他三爷爷似的,打一辈子光棍呢!”
“你们别胡说八道!”徐芷慧真的是难以忍受了,对着众人大吼了一声,说她可以,多难听都能忍受,可说她儿子就不行了,她真的会急眼!“我儿子不傻,会谈上女朋友的,你们等着看就行了!”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大家虽然觉得的确是有些过了火,可都不以为然,若兰板着脸对徐芷慧说:“阿慧啊,大家就开个玩笑,说说笑笑干活才不累,你怎么就急眼了呢?”
红玉撇撇嘴,一脸不屑的说:“人家城里人好面子嘛,开不起玩笑咱们就不开了!”
徐芷慧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红玉说:“红玉嫂子,我听说洪兵在大黄楼那边干活,作风不太好,跟人家村里的寡妇好上了,被人家公婆给拿着铁锹追着打?”
“噗!”几个妇人全都笑出了声,这事可闹得全乡都人尽皆知的了!
红玉顿时就涨红了脸,等着徐芷慧说:“是哪个生儿子没屁股的长舌妇乱嚼的?你告诉我看我不撕烂她的嘴?我儿子做人堂堂正正,有人看他挣了钱了眼红,造谣乱编的,你要是再说这事,我跟你急啊!”
徐芷慧冷笑着看着她说:“红玉嫂子,人家说你儿子作风有问题你就撕烂人家的嘴,还跟我急,你当着我面说我儿子傻,还说我城里人好面子,开不起玩笑?这是哪门子道理?合着我一家就该被你们拿来消遣是吧?我只是回来参加我侄女的婚礼,趁着还没开始过来给婆家帮帮忙,怎么就被你们嫌弃上了?说了我还不够,还要连我两个儿子都摆出来开涮?你们的儿子是人,我儿子就不是人了?”
一番话说的一帮七大姑八大姨全都红了脸,若兰冷哼一声说:“当初你家进城不是挺趾高气扬的嘛,现在混的还不如我们好,就不能说道说道了?”
徐芷慧看着她说:“当初我们在城里,你们小黄楼的人哪个进城我们怠慢过?就因为我们一两次的不堪重负的冷落就被你们记恨一辈子?现在你们过好了,我也没找你们借过钱吧?用得着在我面前炫耀嘛?还有,谁说我过得不如你们,要说钱,我儿子比你们有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