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能就我弟弟去批斗、去游街,而我作为亲姐姐,却能置身事外?”
这里是季家村,季洛秀想过,或许她说出爷爷的名字,这里的人应该记得,会照顾她们姐弟俩也说不定。
话在舌尖绕了绕,又咽了回去。爷爷季开源往上几代,季家一直是世家大户。她真要说了出来,不但没有帮助,反而落实了黑.五类身份。
季村长眼里闪过一道精光,盯着季洛秀看了好一会,想她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来。
真是个聪明的女孩!有些话,由他来说,比她上去跟人争个耳红赤脖强多了。
她是分配到季家村的知青,上面也没有指示这批知青有身份问题的,他不介意帮一把。
“她说的不错,只要被定性为黑.五类不可能无辜释放,坐牢有可能,最轻程度也要下放劳改。还有,作为亲姐弟,不可能一个定为黑.五类,一个却不是。”
季村长简简单单几句话,村民们听明白了,言论立马换了方向。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不能吧,真有问题估计连火车上不去!”
“是啊、是啊,还是大富村长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那姑娘可真狠啊,比黑寡妇还毒,要不是我们大富村长聪明,这姐弟俩就被她害了。”
……
季洛秀听得无语,提出疑问的是她好不好。还有,刚才都是谁,听风就是雨,对张燕的话信以为真的!
募地,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跑到张燕面前,对着她做了个鬼脸。然后回过头,朝站在村民前排的一个少妇问道:“妈,这就是你说过的长舌妇,对吧?”
张燕被村民们说得面色惨白,现在一个小屁孩也来指桑骂槐,不由恼羞成怒,推了一把小男孩,“哪来的小混蛋,有娘生没娘教的小杂种!”
被个外来知青当面骂得这么难听,季桂花哪里忍得住。哇得一声冲过来,一个巴掌拍过去。
“不要脸的浪蹄子,你说谁呢。敢跑我们季家村来撒野?”
季桂花的男人去年初上山打猎,之后就没回来。村民们都说是他肯定跑进深山,被里面的大家伙吃了。
这一年来,她家里家外的忙,既要照顾瘫在床上的婆婆,又要带儿子。没了男人打猎暗地里挣外快,只能拼命挣公分。
儿子比以前野,她知道,可实在顾不上。再说,儿子刚才也没说什么难听话呀!
长舌妇这词难听吗?季桂花表示,挺文雅的呀。
张燕一下子被打懵了,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挨过巴掌。就是重男轻女的妈,也就指着鼻子骂几句而已。
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脸惊愕:“你打我?”
顿了顿,转头看向季村长,哭道:“我可是城里来的知青,村长,这女人竟然打我,她这是破坏人民内部团结,应该拉去批.斗!”
季家村大多数村民没什么见识,一听要批.斗,都低头闭了嘴。只有几个胆子稍大的,对张燕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