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凑过来,两人挨得有些近,他小小声问,“你家中是作什么的呀,一定很有钱吧?”
看安弟的服饰和一身光滑皙白的皮肤,他们睡觉时小声议论过好几回。
安弟定是哪家的公子少爷,此番不知是有什么事才来的这边。
“家中从商,家境尚可。”裴晏如稍稍同人离了些距离,模棱两可道。
闻言,阿然眼中不免有些羡慕,有钱人家的贵公子啊,那定然能见到许多漂亮的姑娘吧!
说来也是,像安弟这样的容貌,走在街上想必有的是姑娘投去香囊丝帕。
隔着锥帽,裴晏如看不清青年脸上的神情,但耳边传来小小的叹气声,她轻笑了声,“你这是怎么了,你年纪正好,打拼几年,财富会有的,爱情也会有的。”
许是青年正有一股子血气,被她这话一激,登时热血沸腾,攥紧了牵驼的手,双眸在发光,郑重道,“我一定要努力娶一个漂亮的媳妇!”
“噗哈哈哈,有志气!”
走在前面的几人听到这掷地有声的话,大笑出声,附和了句,“等你有钱了,娶几个都不是事儿!”
“那可不行!”阿然摇头拒绝。
裴晏如微侧眸,就听青年开了口,“我一个媳妇还疼不过来呢,怎么能娶别人,若我有钱了,那自然要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买来送给媳妇儿,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哈哈哈你小子,是个好的!”
走在最前头开路的阿威爽朗的声音传过来,阿然红了脸,小声嚅嗫,“我看画本子都说,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样的爱情多美好呀,我以后也定要这样。”
裴晏如对阿然的好感多了些,又看他害羞,眉头微挑了下,揶揄道,“你可是有中意的姑娘了?”
乍一听到这话,阿然浑身僵住,旋即胡乱的摆手,欲盖弥彰,“才,才没有呢,安弟不要胡说。”
裴晏如笑出声,跟着这伙人也走了三日了,她偶然间看见阿然趁着大伙儿收拾的时候,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又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只小小的簪子细细的看着,又把手在衣袍上搓了好几回才去摸,神色柔和,像是看着最心仪的东西。
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也不拆穿,只擦了擦汗,跟着众人往前面走,目光落在远方。
明日便能到塔魔城了。
炎朱草便生长在城外烈阳照射最炽热的地界,向阳而生,离了阳光便谢了,若是晚上抵达,那谢了炎朱草藏在沙漠里,无迹可寻,又只能等到白天了。
简单的吃了些干粮,又继续赶路,就在她走的双脚麻木的时候,眼前金黄一片。
落日了。
她抬手,微微挑开了锥帽,远方的地平面上,橙红的太阳正缓缓朝着西边下落。
茫茫大漠,一片孤烟,鲜有人迹,来时走过的脚印风过无痕,只余骆驼行过的浅痕。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旷阔感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