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了酒楼,急急忙忙上了牛车,也顾不得再采买物品,赶车向南而行。那六足卷毛牛急奔起来速度不慢,不长时间出了南门。陈、商二人见离城越来越远,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陈敬龙不再紧赶牛车,转头对商容儿笑道:“看来敌人追不上了,不必害怕。”商容儿刚才站立时间太长,此时腿脚酸软,卧在车里休息,闻言笑道:“我才不怕呢,他们敢伤了我,我爷爷非搅得他们天翻地覆不可。你这样说,是不是自己害怕了?”
陈敬龙点点头,说道:“说真的,听了那掌柜的话,我当真有些害怕。”商容儿笑道:“原来你胆子这样小,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陈敬龙正色道:“若是只有我自己,当然不怕,大不了他们追了上来,将我杀掉。我刚才杀了四个人,也不算吃亏。可是你在我身边,我要是死了,你可怎么办?非让人家捉去不可。他们捉了你,会怎样对待?那肥猪说过什么来?想到这里,我可真的有些怕了。”
商容儿想到那林胖子说过的肮脏语言,脸上登时飞红,唾道:“呸,那些下流话,你还记得!”随即心中感动,柔声道:“龙哥哥,你处处都为我着想,我真不知怎样感激你才好!”陈敬龙笑道:“也不用如何感激,只要以后少对我发些脾气,少打几下便成了。”商容儿摇头正色道:“那不成的,感激归感激,发脾气归发脾气,对你好归对你好,打你归打你。这些各归各的,可不能混在一起。”陈敬龙怔道:“这叫什么道理?”
商容儿不屑道:“我现在没有力气,打人又不很痛。让我打几下,又有什么要紧?用得着这样在意么?”陈敬龙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商容儿想了想,又道:“龙哥哥,刚才你出手怎么那样凶残?吓了我一跳。啊哟,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害怕。”说着连连轻拍胸口。
陈敬龙皱眉想了一会儿,说道:“我见他们横行霸道,欺压良善,心里早就发怒,那肥猪又对你说出那样的话来,我实在再也忍耐不住,恨不得把他们全杀光才好。我打猎时,对野兽可从来不敢手软,生怕杀不死它们,反被它们咬死。有一句老话,叫作:打蛇不死,反咬一口。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了。刚才我恨极了他们,把他们当成了野兽一样对待,现在想一想,其实很对不起那些野兽。我杀野兽,是为了生活,它们可并没做什么坏事,没有那些恶人那样可恨。”
商容儿奇道:“那你怎么后来又手软了,没将那肥猪杀死?”陈敬龙摇头道:“我杀了四个人,怒火已经小了,心里便不再把他们当野兽对待;再看到那肥猪吓的尿裤子,就更下不去手了。”
商容儿笑道:“龙哥哥,你可真是奇怪。发起火来那样凶狠,可说心软就心软,变的也未免太快了些!”陈敬龙苦笑道:“我本来就没什么狠心,只是发起火来,自然而然的把敌人当成野兽来对待了。其实,人毕竟和野兽不同,能不杀还是不杀的好。当日在勿用山上,你打伤了赫狮帮的那个什么秦老大,我怕他再起身伤害咱们,又踏上一脚,终于把他杀死,后来想起,常常后悔。他已经重伤,没有了伤人之力,我又何必非杀他不可?刚才一时气愤,杀了四个人,可不知以后想起,又要后悔多久了!”说罢连连叹气,甚为沮丧。
商容儿笑道:“你一肚子好心,可杀了三个帮凶,却把主犯放过了,真不知是怎么想的。”陈敬龙笑道:“你不也一样么?说的凶狠,怎么不下手杀他?”商容儿道:“他对我无理时,我真恨不得杀了他,可是真要下手,却怎样也硬不起心肠。”
陈敬龙点头道:“不错,人究竟与动物不同,真要狠下心去杀,也不是件容易事。”商容儿道:“我不想杀人,也不想杀动物。我虽然爱吃野味,可真要我动手去杀动物,可就更加不忍心了!”
二人说到这里,都感觉有些沉重,不再说话。陈敬龙心中对刚才辣手杀那四个青年之事大为后悔。
过了一会儿,商容儿见陈敬龙脸色难看,便找话分他心神,说道:“龙哥哥,你本领增长好快,能打败那许多敌人,真是厉害!”陈敬龙摇头道:“我有了内力,本领自然比以前强上一些,可是跟真正的高手比起来,却又不知差得多远了。”
商容儿笑道:“何必这样谦虚?”陈敬龙正色道:“不是谦虚。我仔细想了想,以我现在的本领,若再与那个赭狮帮的秦老大光明正大打一场,当然不会像以前输的那样狼狈,但想要胜他,却也未必能够。方才以一敌众,大获全胜,是因为那些青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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