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没有再说话。
我忙打岔道:“十四弟倒也不嫌热,瞧外面的日头大的。你精神倒很好。”
他面色红润,喝了一口茶笑道:“谁说不热,这还没到正午呢就把人晒的。你说这天也真怪,都入秋了,还这么热。”
德妃故意嗔道:“活该!”
胤祯挠头讪笑。身后的丫头都抿嘴笑起来。
说了一阵话,渐渐到午时了,用过膳,大家坐了一会儿,胤祯便告辞了。德妃有了倦意,晴雪服侍着她去里间歇中觉,我自己也有些倦了,德妃便让我也去厢房歇着。
出了屋,精神松了松,头就有点晕晕的,一个丫头忙上来扶我,我感激地笑笑。
厢房里不热,挺通风的,我躺在凉榻上,浑身疲倦,却睡不着,就闭上眼养神。
躺了一会儿,我感觉有人给我盖上一件薄薄的毯子,冰凉的手指轻抚上我的额头、脸颊、下颚,然后是鼻尖和唇,我心头一跳,睁开眼,就见胤g坐在旁边正凝望着我,他手指微微一颤,脸上显出一丝尴尬,收回手,站起来背对着我道:“你脸色不太好,让太医来瞧瞧吧。”
我闭上眼,将脸转向里面,想了想,道:“回去再说吧。”
回去同来时一样,马车上我闭目养神,没有说一句话。
回到自己房里不一会儿,就有太医来,诊完脉,对胤g笑着说道:“恭喜王爷,福晋已经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孕了。”
“你说什么!”胤g的语气显得些许激动。太医又不紧不慢的重复了一遍,开了一张安胎的方子。
我靠在躺椅里,一直闭着眼面向着里面,掩饰着内心翻腾的情绪。
胤g陪太医出去,一会儿,又折了回来,蹲在我身边,握住了我的手。我没有动,任他握着。
好半天,听见他微微叹了口气,松开我的手站起来道:“今天累了大半天,好好休息吧。”又吩咐了木香几句,才走了。
随着他的脚步声消失,我的心才稍稍平静了一点。你放心,这个孩子我会好好生下来,然后,一切都可以放下了。
“妈妈,妈妈,”小念扑进我怀里,笑弯了眼睛,“阿玛说妈妈有小宝宝了,让小念来看看您。妈妈,是真的吗!”
我愣了愣,心间如同被利刺扎了一下,尖锐地疼起来,我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小念的头笑着说道,“是呢。”
小念蹲在旁边,头轻轻搁在我的肚子上,“妈妈,没动静儿啊?”
我在他额头掸了一下,“傻小子,还不到两个月,再说这样哪能听出什么动静儿。”
他“嘻嘻”笑出来,看着我道:“妈妈,你给我生个妹妹吧。”
我笑道:“你不怕有了妹妹,今后妈妈就只疼她不疼你了?”
他看着我,那样的表情,如同冬日沉静的深湖,“妈妈,今后让小念来疼你们,小念是男人,男人就应该保护女人。”
心在刹那间猛烈的一震,我望着小念,忽然发现在我的视线够不到的地方我的儿子正悄悄长大,那种坚毅俊朗的外表下是一颗日渐沉稳与坚强的心灵。
“小念……”我伸手将他搂在怀里,说不出话来。
现在的我每天会坐下来抚琴,那种空灵幽远的曲调能让我的心一点一点恢复从前的宁静,能让我一步一步从现实的泥泞中走出。我重新开始自己的梦,梦想在云深不知处惬意的生活,梦想遥远而又无比真实的江湖。在努力关上一扇心窗之后,我必须试着打开另一扇窗,那里,是我曾经的希冀。愿意离开爱情的我,才发现心中的世界有多么广阔。
最近也有一件令我比较头疼的事,就是吃药。每次都会有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但最终都会硬着头皮喝下去。不过还别说,这药还真的有点管用,渐渐身上乏力的毛病也好很多了,食欲也好起来。
夜晚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感觉总有人给我盖好被子,开始我一直以为是木香,直到有一天在梦中不停的奔跑,很累,却停不下来的时候,我听见一个声音一直在唤我的名字,很着急,猛然惊醒过来,就看见胤g一脸焦急的神色,我的手还在他的手里。
“你做噩梦了。”他轻轻地说,又用帕子替我擦去额头的汗。
我愣愣的看着他,烛光昏暗,看得我的眼好累。我挣脱出自己的手,翻身向里,闭上了眼,渐渐的重又沉入梦里。
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昨晚后来竟然是一夜好眠。我翻了个身,“啊!”条件反射般的坐起,愣愣的看着盖着薄被靠坐在床头的某人。
“怎么了?”他问。眼底有淡淡的阴影。
“你什么时候睡到我床 上了?”
“你哪里看到我睡到你床 上了?”
“那你这算什么?”
他打了个“哈欠”,下床伸了个懒腰,道:“我也该回去睡了。”说着走出了屋子。
我愣住了许久,一口气憋在胸口,随手拿起枕头用力砸了出去,尽管他早已没影了。
“你无耻!!啊————”忍不住抱头尖叫出来。
接着外屋就传来水盆打翻的“砰通”声,“啊!”木香也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