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有没有不舒服?”
我没有看他,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放心,孩子没事。”
他一把拉住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问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我仍然不看他,心中的伤口哪里会这么容易就愈合,那些伤害的话,现在回想起来都是那么清晰。我甩开手继续往回走,“我身体里的孩子没有不舒服。”
“松萝!”他把我拉进怀里,“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故意气我么?”
我转向他,他的眼中有焦虑的神色,我笑了笑,“四爷,松萝从来都不敢气您,是您自己找气受来着。您知道吗,当一个人的心被利刃割开是什么滋味,更何况执刀的人还是这个人最爱最信任的人,您知道那有多难受吗?您以为您爱我,您以为在您心中有我一个重要的位置,其实不是的,在您心里尊严才是第一,而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受不起您这种高高在上的爱,这种爱缺乏最起码的尊敬、平等和信任。我曾经也有幻想也有奢望,只希望我的丈夫是一个懂我的人,因为我本以为我的胤g是懂我的。可是我错了,我尊贵的大清皇子殿下,我只想说,您根本不懂爱。还有,我为我刚才因过激的举动冒犯了您而表示诚挚的歉意,求您宽恕。”
光芒一点一点从他的眼底消失,最后是一片黯然,他握住我胳膊的手渐渐松开。我没有再看他,转身走掉。
我回到屋里,心中竟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心情微微的舒畅起来。我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这还真是一个顽强的宝宝啊。亲爱的旧时代,我要为你画一个句号了。
洗完澡,换了衣服,浑身放松的躺在床上,很快被周公邀请而去。
一夜无梦。
早上醒来,精神好了很多。我爬起来,穿好衣服,洗漱完。
一会儿,木香慌里慌张的跑进来,表情怪异,“福晋,您快去看看,王爷他……”
“王爷怎么了?”我一边整理书一边随口问。
“王爷他、他把自己关进厨房里。”
“饿了?不对啊,他饿了自己有厨房有厨子,跑我这儿干嘛?”
“哎呀,不是,”木香急得跺脚,“刚才厨房的师傅跑来告诉木香,说王爷到厨房,黑着脸,把厨房里的人都赶出去了,从里面关上了门,锁好了窗。”
我一愣:“有这回事?你知道他在厨房里干什么?”
木香摇摇头。我想了想道:“走,咱们瞧瞧去。”
厨房外早站了一堆人,都傻傻地望着厨房紧关的门,听里面传出“乒里乓啷”的声音,表情呆滞。见我来了,忙让了开来。
我站在窗外仔细听了听,只听见里面断断续续有小声抱怨:“这什么玩意儿,嘶……比当初练射箭都要耗力气……得,大清早的给自己找事儿……胤g啊胤g……你简直是活该……”
我听的一头雾水,一早就跑来折腾,到底还让不让人吃早饭了。想了想,低声对围在外面的众人笑道:“大伙儿先去歇着去,过一会儿再来,王爷没事的……”
等人都散了,我拍了拍厨房的门,里面没声音,我继续拍,胤g在里面怒道:“反了是不是?”我不答话继续拍门。
门忽然被他拉开,他正要说话,一见是我,愣了愣,随即红了脸,就要关门,我忙用手挡住,他没法,我乘机挤了进去。
哎哟,这都是什么啊,乱七八糟的。
我又看向胤g,见他挽了袖子,一手的面粉,脸上也蹭了一点。我明白了,心里却忽然像漏了一拍。
我故意仔细的瞅他,直到他不好意思了,反而大大方方走过去继续他的杰作。
“哟,高贵的雍亲王殿下,您这是在做什么呢?”
“做饽饽。”他勾了勾唇角,斜看了我一眼,就如同一个手持利剑的王子蔑视着自己不堪一击的对手一般。
我尽量无视,继续说道:“您也会做饽饽啊,太阳都不出来了。”
“小时候曾见额娘专为皇阿玛做过。”回答的一本正经的。
他已经基本掌握了揉面的技巧,不过看一个昂首挺胸身穿锦衣的人专心的揉面怎么都觉得别扭。
“好了。”他潇洒的擦了擦手,“该包馅儿了。”
我倒被他的神情弄得恍惚了一下。
他看了我一眼:“帮我,这个我不会。”
我撇了撇嘴,你也有不会么,若不是我这会儿饿得快不行了,我才不帮你。
包完了馅下炉。
我就道:“您今儿是怎么了,哪根筋不对?”
他微皱了眉:“能不能不用那个‘您’,听着烦。”
我笑了笑:“‘您’有什么不好?‘您’挺好的啊?”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爱用什么用什么吧。”
一会儿,饽饽就熟了。
“好香。”他笑起来,热气扑在他的脸上。
“我都等不及了。”我刚要拿一个,“哇,好烫。”
“傻瓜。”他忙拉回我的手,帮我吹了吹烫红的手指,心弦拨动了一下,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识。我忙抽回了手。
他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转过头把饽饽都放进盘子里。
过了一会儿,他笑道:“好了。尝尝看。”
我看了他一眼,拿了一个咬了一口:“不错……你也尝尝。”
他眉间舒展,也尝了一口:“嗯,比平时的都要好吃些。”
我忍不住笑起来:“那是因为这是你自己做的,有一句话叫‘劳动最光荣’。”
他点头道:“是这么个道理。”
这时,小盛子在外面喊了一声:“四爷。”
他吃掉手上的半个饽饽,喝了口水,又拿帕子擦了擦嘴。看着我说:“我先走了。”
我点点头。
他走了几步,回身又道:“别吃饱了,先填填胃,一会儿再用膳吧。”说着走了出去。
我愣了半天,愤愤道:“还用膳?也不看看几点了,等着用晚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