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们不会杀凤仪的……”阿菊母亲哽咽地说,“阿菊跟她是朋友,我们知道……凤仪也是一时失手,且您已打断了她双腿,也算是施以惩戒了。这事,就这么了了吧……当家的,你说呢?”
阿菊父亲唉声叹气:“命……都是命……百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唉!”
虎开山长舒一口气,将桌上两摞银票都拿起来,塞给阿菊母亲:“这些银票你们一定要收下。”
“不……我们不要。”
“一定要,一定要。”虎开山强塞。
“虎宗主,这银子我们就算拿了,也不能用……我怎么能用女儿性命换来的银子呢?”阿菊母亲说到这里泪水籁籁滚落。
虎开山动作僵住,禁不住也留下泪来。
许久后,他亲自将阿菊父母送出山门,又遣周李儒一路陪护,送到家中方可。
至此,事情终于告一段落。
蓝凤仪仗着师父的过分宠爱,有恃无恐,肆无忌惮。终因贪功冒进,才害阿菊、月小猫丢了性命,而她自己也因此折了双腿,从今往后再也不能行走。
虎开山虽是一代豪杰,但连折损三位爱徒,备受打击,好些日子都郁郁寡欢,唉声叹气。
这一日,周李儒和虎展旗陪着虎开山吃早饭。虎开山沉着脸,一言不发,两个小辈也禁声无话,饭桌上空余碗筷碰撞的细微响动。
如今,周李儒虽还未跟蓝凤仪大婚,但周李家已送了聘礼,双方父母也见过了面,各种繁琐事宜也都做成了大半。依照达洪国婚嫁习俗,当下还需周李儒领着蓝凤仪去男方家小住几日。
当然,此番小住,女方是跟着男方家里的女方家眷同住,意在考察准媳妇品行如何,如果男方家中女眷满意,那下一步便是大婚了。其实走到这一步,婚事已成了十之八九。这时候说准媳妇不行,要悔婚的虽然也有,但少之又少。
两天前,周李儒已跟虎开山提了带燕若绢回去小住的想法,虎开山当时魂不守舍,随口应下,根本记不得今天便是该启程日子。
饭桌上,周李儒琢磨一阵,放下碗筷,朗声说道:“师父,我今日就要启程,带展旗回中州,要在父亲家里小住几日,还请师父保重身体,不必过于忧思。”
“啊?今天就要走了?要去多久?”虎开山忽地回神。
“小婿跟展旗商量了一下,想着住上一月。”
准媳妇小住,时间越长则便是与男方家的女眷相处的越融洽,面子上也更好看。
“什么?一月?不成,不成,太长了。”虎开山连连摆手
“这……”周李儒满脸为难。
“爹……你怎么搞的,前几天,咱们不说好了吗?”虎展旗放下手中筷子说。
“是吗?已经说好了?”
“是的啊,爹……一月已不算长了,若是再短,左邻右舍不得说闲话了?”
虎开山沉默一阵,点了点头:“是啊,你说得对,吃完饭,收拾收拾,早点出发,路上要小心。”说着站起身来,走开了,任女儿如何叫唤也是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