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引来哇哇啼哭。
已入秋了,深夜十分颇有几分寒冷。燕若绢跟郭裕飞都加了件斗篷,把自己过得严严实实,藏身在一棵高大的槐树树冠里头。
在这里,能瞧清扈宅的第三进院,且正对着三太太房门。
燕若绢爬树是把好手,郭裕飞可不行了,费了好大劲,加上燕若绢帮着才爬了上来。他虽蹲在树树枝根部,但仍是提心吊胆,总感觉树枝要断。他现在距地面也有五六丈高,摔一下不起也得去半条命。
“喂,燕若绢,你确定三夫人有问题?”郭裕飞仰着头燕若绢说。
燕若绢伏在大树更高处一根树枝前端,几近梢头。树枝被她压得朝下弯折,经风一吹,来回飘荡,她也便随枝摇摆。
一面摇摆,一面回过头说:“我猜是。”
“要是今晚没动静呢?”
“那就再蹲一晚。”
“那个……明晚你自己来蹲点行吗?我有点……恐高……”郭裕飞说着朝下看了看,不禁一个哆嗦。
“做修士的,怎么能怕爬高呢?越怕越得练,明天你也得来。”
……
郭裕飞刚欲反驳,忽见圆月下,一个黑衣人从草丛间闪了出来,直朝扈宅冲去,丈许的砖墙如履平地,落脚处正是第三进院。
“来了!来了!”郭裕飞兴奋大叫。
“嗯,我看到了。”燕若绢盯着那黑影一路急行,正奔到三太太房门前,扣了扣门。门开了,黑影闪了进入。
“我去听听他们说得什么!”燕若绢说罢将斗篷扯下往后一丢,正丢到郭裕飞手里。
她则一跃而下,双腿紧绷,双臂舒开,头下脚上,在夜幕平抛而出,坠向扈宅第三进院内。
临近院子,燕若绢疾捏二印,身子化作一团黑烟窜入游廊之中,沿廊极飞,至三太太窗下停住,过得三息功夫。
黑烟上下翻涌形成一个人形,跟着黑烟散去,燕若绢现出身来。她微微起身,凝神听着屋里动静。
只听一个女人声音:“有人跟着你吗?”正是扈家三太太,但这句话得短促肃穆,显然不是疯子说的。
跟着听到另一个女声:“有必要回回都问吗?我行事一项小心。说吧,能不能动手了?”
“不行……要不再等等,或者你先去吓一吓大太太?”
“嘿嘿。你这故布疑阵,布得也忒全乎了吧?你自己还知不知道要杀谁?”
“悄声!‘杀’字别挂嘴边!”
“怎么,怕隔墙有耳?”
听到这句,燕若绢心脏不禁打个突,双腿蓄力,只要听到有脚步声,立刻纵出游廊,躲在扶杆底下。
接着又听三太太说:“那倒不是,我就是听了这个字,有心里头发慌……”
“你慌?慌什么?是害怕?怕二太太化成厉鬼找你寻仇!哇!”
“啊呦!你要吓死我?”
“别!你可别死!你死了尾款谁给我结?我说,你让我麻利地把四太太干了,我拿银子走人,你独受你家老爷恩宠,不就行了?干嘛非得装疯卖傻,又让我到处吓人?戏越多,破绽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