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裕飞别别扭扭地穿廊过院,来到沈墨砚房前,抬手扣门。
笃笃笃三声。
门开了,沈墨砚屈膝叉腰,眉眼顺下,唤了声:“相公。”
她模样长得温婉妩媚,但嗓音却略有些粗,且举止行动明快有力,从不拖泥带水,和温婉妩媚根本不沾边。
进了屋,郭裕飞便坐在圆桌旁的小凳上,她也陪着郭裕飞坐。两人都是无话,就看着桌上红烛一点点燃烧,火苗上的青烟袅袅上升,挑出长长一道细线。
郭裕飞几次开口,却都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而沈墨砚绷直身板坐着,胸脯高挺,双手交叠搁在紧紧并拢的大腿上,目不斜视,面无表情,也不动,也不说话,好似一个假人似的。
直至那根蜡烛烧去一半,郭裕飞终于说出一句话来:“那个……沈姑娘,你真愿意嫁给我?”
沈墨砚说:“相公,我已经嫁给你了。”
……
“那个,我是说,咱们都是听了我母亲的话,你……你那个,真的喜欢我?”
沈墨砚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喜欢。”语调平和却笃定,没有半分羞涩。
“呃……好吧……呵呵,你……”郭裕飞抓耳挠腮,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忽然沈墨砚站了起来,盯着郭裕飞说:“相公,你是不是嫌弃我老?”
“不不不……没有!没有!决计没有!”
实际上,郭裕飞两辈子加起来三十多了,而沈墨砚不过二十八岁,正是般配的年纪。
“哦,那便好。”沈墨砚重新坐下,坐姿如同刚才一般端正严谨……
沉默横亘,直至蜡烛烧尽。
沈墨砚说:“相公,要再点一根吗?”
“不……不了吧……”
“哦。”
过了阵,郭裕飞说:“要不咱们歇着了吧。”
“好。”
……
两人宽衣上榻躺下,郭裕飞还是绕不开燕若绢,迟迟不敢有所动作。沈墨砚倒是翻了几个身,不多时便有轻微的喘息声传来,却已经睡着了。
于是,一夜过去,相安无事。
第二晚,郭裕飞又去徐笔宣房间,徐笔宣不过十七岁,但却是“没吃过猪肉,但经常看猪跑”的那一类人,性子可比沈墨砚欢多了。
又是跟郭裕飞捏肩,又是跟郭裕飞捶腿。最后灯一吹,小手一勾,郭裕飞把持不住,乖乖就范。
一夜过去……
第二日,郭裕飞从睡梦中醒来太阳已经老高,和煦的阳光撒满房间,他下了床,穿戴整齐,洗漱后走出卧房,沿着游廊来到正堂,刚进去便听到抱厦里传来嬉笑声。
抬步上前,抱厦厅前揭开厚厚门帘,瞧见燕若绢,沈墨砚,徐笔宣三人都在里头,正围着小圆桌吃饭说话,气氛欢乐祥和。
三女见了他都忙招呼他过来坐,徐笔宣添了碗筷,问他:“相公,你喝咸肉粥不,沈姐姐早起煮的。”
郭裕飞与三位夫人同桌好不拘谨,僵硬地摇了摇头:“我不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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