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和王顺对视了一眼,他能看出王顺眼中的精光,摇了摇头:“走吧,去家里看看再说。”
走到门口见大门上着锁,“妈妈不在家,她把爸爸害死了就跑了吗?”张君安心里叨咕着,拿出钥匙打开门带着两个警察进到屋里。其实不止是张君安犯着嘀咕,就连那王顺此时此刻也升起了这样的想法,不过,却比张君安专业的多,“畏罪潜逃”这个词出现在脑海。再看那身为老民警的二柱,此刻却是一脸的惆怅,一进屋他就观察到,屋里没有翻动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小安的妈妈如果要走,肯定会带走些衣服一类的随身物品,可凭着经验,他没有发现房子里有这样的迹象。他有些疑惑,这人到哪去了呢?他仔细的回忆着,在给小安妈妈做笔录的时候有个年轻的女人一直搀扶着她,似乎相貌上还有些许的相似,“哦,对了,那是小安的三姨”,终于想了起来,心中默默的松了口气。如果真的找不到人了,那孩子所说又属实的话,那么,这件事情的性质就改变了。
正在思索着,小安已经从门口取出了那坛酒,抱到了二柱的面前。
“叔,我爸说的就是这一坛酒。”
二柱应了一声,没等王顺过去接过酒坛抢先一步把酒坛从小安的手中接了过来,打开盖子,一股浓烈的酒香飘散出来,闻着这味道就知道这酒很烈,他看了一眼王顺说道:“顺子,你去周围邻居家问问,看看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嗯哪。”王顺应和着美滋滋的跑了出去。
看着王顺走远,二柱坐在了凳子上,拉过小安,双手按在小安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缓缓的说到:“孩子,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如果你说了,你就没妈了,也许就会改变你的一生啊!”嘴唇动了动,看着张君安的眼睛心道“你就变成没爹没娘的孩儿了,不说,你至少还能有个妈呀。你可要想好了啊!”可是,这样的话怎么能从一个公安民警的口中说出,这是严重的违反纪律的,说得严重点叫知法犯法;可是,当他的眼睛与小安那无辜且无助但又透着坚毅的眼神发生碰撞的时候,他实在按耐不住自己的冲动,但毕竟人老成精,只是点了点小安,至于小安能不能领悟就看天意了。二柱心疼的把小安揽入怀抱了抱,趁这机会他抹干了眼角的泪花。小声的在张君安的耳边说了句,“孩子,你爸爸是被树杈砸到了脑袋才走的。不是因为这坛子老酒,更不是你心中想的那样。记住了叔和你说的话啊。”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他说这一句的时候确实老脸通红,像极了酒醉后的样子,像是害羞,又像是说谎的孩子被拆穿了的样子,“叔是警察,不会骗你。”
张君安用力的点了点头。这也是他想要的结果,在他的心中已经忐忑了,虽然那个时候的张君安还不知道“忐忑”是什么意思。
“走吧孩子,叔把你送回爷爷家,你妈妈可能去你姨那了,他的心情也没办法照顾你了。”说着站起身来,临走还不忘抱起了那坛老酒。
刚好王顺也回来了,还没等二柱开口,王顺就开始汇报情况了。
“师傅,周围邻居都问了,没啥可疑的。”
听了这话,二柱一下放松了下来,他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嗯了一声走到王顺对面,很轻的说了句“给”话音还没落,好像被什么绊了一下,身子一个倾斜的栽倒在王顺身上,手里抱着的酒坛“啪嚓”一声摔在了地上。
这个动作看的王顺目瞪口呆,随即反应过来,“师傅,这物证?”
“你个王八犊子,物证个屁,就是一坛子老酒。”
“可小安不是说……”
还没等他说完,二柱就训斥道:“你他娘的脑子长包了啊,一个孩子胡说的话你也信啊!?”说着像是责怪小安一样的瞪了一眼,貌似是小安刚才在屋里和他说了“实话”一样。继续说道“人家法医都说了死亡原因,咋地啊,你啥时候比法医还牛了啊你,瞧你拽的那二五八万的样儿,你要能,你咋不是法医啊!”
“可…”王顺刚想说那小安不是说是他老子亲口对他说的话么,就又一次被二柱打断了。
二柱一巴掌拍了一下王顺,说道:“哎呀,我说你真傻还是假傻啊,这孩子的话能做供词啊?你刚也去调查了,不是你亲口告诉我说没啥可疑的啊!你以为人家刑警整天的没事干啦,和你搁着逗闷子啊。闲的蛋疼啊你!回所。”
小安默默的看着这一老一少两个警察,有些明了又还是糊涂,但是,二柱在屋里对他说的话,却被小安默默的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