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来,给唐少言发了邮件,说我有一个朋友要来小住,问是否可以,租金怎么算.想着他那连正是傍晚时分.果然,这一次他很快回了:"来住吧,提租金就太见外了,希望你们在七夜住的愉快."
原来这个小屋叫做七夜,七夜,一生只有这么长.
七夜在我如母燕衔枝筑巢般一点点装扮起来以后,虽然跟以前比,有了很生动的家的温馨,可是及至想到要搬进去住,才发现有很多东西还要置办。房子里什么都不缺,用小品里的话说,家用电器一应俱全,可充其量也就是个标准样板间吧,电视没有图像,电话没有声音,冰箱里空空如也,厨房里甚至连碗碟都不多。
我一一做来。数字电视通上,宽带办好,一趟趟的开车去超市,冰箱里塞满。主客卧卫生间里所有的东西换掉,毛巾牙刷各种浴品统统摆上。还新买了全套的手绘瓷碗套装,润腻细滑的皎月白瓷上,手绘着一枝枝雪中艳梅,毫无瑕疵。
时间紧张如战场,总算在非赶来之前都弄好了。安公公也被我拉来当了几回差,他从知道有七夜并亲自见到七夜的庐山真面目以后,嘴巴就一直是张着o型合不上的样子,脑袋更是没停过,安氏猜想不断风起云涌,一会是“巧巧,你中了500万了?”,一会是“巧巧,给人当小三了?”总之他把想像力发挥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解释到吐血才终于使他相信,天上真的能掉馅饼,还确实砸到了冉巧巧头上。
他帮我的条件,是准许他跟瘦丫单独的无人打扰的来住上一晚,我说:“行,你等着吧,你就等着午夜凶铃贞子从电视机里爬出来吧!”
跟爸妈说,这段时间要在外面住些日子,因为有个朋友要来,所以尽地主之谊充当全陪。爸妈疑惑的看着我,好半天妈才吞吞吐吐的问:“巧巧,你,不是学人家同居去吧?”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我说妈你也就太不自信了,我是你这么多年培养出来的,根红苗正,我怎么能做那样的事情呢,爸笑咪咪的说:“看,我就知道我女儿不会。”
非,我做好一切的准备,装满所有的喜悦,等待你。
去接非的那一天,连城细雨,飞机晚了些时候,虽然等的焦急,可依旧觉得喜悦满怀,没有丝毫的埋怨,我现在看每个人都是可爱的,看每个天气都是晴朗的,吃每种食物都是开心的,当一个人的心万里无云以后,他的整个世界便美好到纤尘不染的地步了。
还有紧张,莫名其妙的毫无道理的无法消除的紧张,怕自已做的不够好,怕她失望,怕太美好的东西背后往往藏着白雪公主恶毒的后妈。远观都是风景,近看却是平常,这一次,非因连城而来,因我而来,去过无数城市的非,见过形形□□人的非,会喜欢连城吗,会喜欢连城里这个小小的我吗。
患得患失的心,直到非款款向我走来的那一刻,才突然瞬间释然了。思念盖过了惶恐,无论未来怎样,这一刻,我要跟她在一起。
尽管遮阳帽遮阳镜戴着,可还是有人认出了非,人流向她涌动过来,我飞奔过去,拉着她的手就跑了出来,钻进我的车里。
气喘吁吁的平静一下呼吸,我们俩相视而笑,“非,没想到你真能来,我一直以为自已是在做梦。”“我来了。“非微笑着简短回应,伸手拍拍我的肩,”巧巧,你刚才拉我那一下子,很有经纪人的风范,宝铭经常在人群中这样抢我。”“是吗,”我笑了,“赶明儿个宝铭退休了,我接他的班。”非笑:“到时候我都老的走不到了,还能拍戏啊。”我说:“能,怎么不能,你就坐那拍垂帘听政好了。”我们俩笑,心里一阵轻快舒畅。
车到七夜,停下来,我下车做了个手势:“非小姐,请下来吧,今后的这些天,由本城最著名的大姑娘冉巧巧小朋友,陪同您一起住在有着美丽往事的别墅¬--七夜里,希望您住的愉快。”
非站在院外,打量着小屋,感叹到:“天哪,巧巧,怎么找到这么棒的房子的,我太喜欢了,和我想像中的海边小屋完全一样!”
七夜,注定是要有故事的房子吧。
七夜所在的别墅区,安静恬然,每个院落里都开着一簇簇的鲜花,可你几乎看不到人影。住在这里的人们,彼此之间没有家常,偶尔见到一位本城的政界名人,或者商界大亨,如果你表现得惊诧莫名,那你一定是个外人,不属于这片别墅区。没有人去关心你的邻居是谁,因为首先你不想成为别人的邻居,大家只是住在同一个地方的陌生人,越陌生越好,甚至不需要面对面的点头之交,除非碰到的人是以前便认识的。
所以,再没有比这里更适合来度假的非了。
走进院子,怒放的杜鹃花带来了最热烈的迎客心情,非指着院角的一处空地问,这里怎么没有花?我解释产:“杜鹃是屋主人种的,我来之前便有了,那一块空地是我私自的占地为王,我在那里种了百合。”“你喜欢百合?”非问。“不,是你喜欢百合,我曾经在你的卧室里,看到你放着百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