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面朝天,一样有着惊人的淡雅美丽,让她一直坐在轮椅上,老天实在太残忍了。
参加焰火晚会的业主不多,除了我们,还有四五家,其中三家是外国人,父母带着洋娃娃一样的孩子,还有一家是一对情侣,一直相依偎着坐在沙滩上。
焰火绚烂如夏花,在海面上肆意地大朵大朵地绽放着。夺人心魄的眩目妖娆,非很震撼,时不时的摇着我的手:“巧巧,太美了,简直太美了!”
是啊,很美,想起席慕容的那首诗:我们去看烟火好吗/去去看那/繁花之中如何再生繁花/梦境之上如何再现梦境/让我们并肩走过荒凉的河岸仰望夜空/生命的狂喜与刺痛/都在这顷刻/宛如烟火。
我低头凝视非,凝视着兴奋的如孩子一样的非,她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非,我怎么样才能让你知道,我爱你,已胜过爱我自已,爱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
焰火晚会持续了一个小时便结束了,大家互相道着新年的祝福,中文的英文的夹杂在一起。有一家人特意过来看我和非,那个七八岁的外国小男孩拉着非的手跟他妈妈说,这个中国阿姨太漂亮了。男主人跟我说了一声新年快乐,又偷偷在我耳边说,你们俩很般配,很甜蜜,会很幸福的。
热情开朗的洋三口带着他们叽叽喳喳的英语离开,非转过头问我,”刚才那个爸爸跟你说什么了?我听不懂。”我笑着翻译了他的话,这样开心的迷人夜晚,即使误会的过格一点,也不算犯错吧?
非听了我的翻译,微微一笑说:“你没有告诉他他误会了吗?想的还真离谱。”
我的笑容凝结在脸上,身体里的热度迅速褪去,僵硬而冰冷。
非,只不过是一个误会而已,你竟然连误会都不能容忍。
春节很快过去,爸妈也从海南回来,开始了如常的生活。非开始催促我找小阿姨,我以为她当时只是意气用事,现在看来不是,她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想一想我也答应了爸妈,要常回家住住,也只能同意非的想法,找一位合适的小阿姨了。
可是哪有那么合适的,外地来的,不知道底细,看着虽然是老实可靠的样子,可我不在的时候,把非完全托付给陌生人,我怎么也不能放心。本地人家的姑娘,都恨不得有个阿姨侍候着,哪里肯出来当小阿姨。这样找了几日也没有合适的,后来倒是大嫂帮了忙,她有个乡下的远房表妹,刚刚二十岁,家里穷,想到城市里来打工,说是从小就很能干,样样活儿都拿起来放得下。跟大嫂处了这么长时间,我们是很信任的,她推荐的人应该错不了,等到见了兰兰,大嫂的表妹,我跟非感觉很满意,小姑娘长的干净秀气,很懂事。不久她便搬到了七夜来住,白天她负责照顾非,做做家务,大嫂来做饭,晚上我不在的时候,她起来帮非翻翻身就可以了。
我一周有一半的时间回家住,周末也抽出一天陪陪爸妈,开始觉得放心不下非,一段时间以后,觉得没有我在,非也很好,爸妈也不再挑剔我,算是两全其美了吧。
过了二月,天气越来越暖和,我在七夜的时候,常常推着非去海边走走。非的心情渐渐开朗起来,会常常打电话跟以前的朋友聊天,偶尔也有朋友来看她。自从有了大嫂和兰兰的照顾,总是感觉非不再那么需要我,心里有一些失落。
或者,我始终都是个局外人吧,只是我自已太入戏,把女主角想像成了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