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大棋,布成蛇蟠之阵,向前猛冲过去。术赤与察合台属下各有二万余人,正手舞长刀接战,郭靖这蛇蟠阵突然自中间疾驰而至,军容严整。两军一怔之下,微见散乱。只听得察合台扬声大呼:“是谁?是谁?是助我呢,还是来助术赤那杂种?”
郭靖不予理会,径自用着兵法上的计策,先围剿了察合台的亲信,又收拾了术赤的阵势。
察合台和术赤都是久经沙场,这样轻易就被郭靖制服都难以置信,成吉思汗酒醒后得报二子统兵拚杀,惊怒交迸之下,不及穿衣披甲,散着头发急来阻止。驰到临近,只见两军将士一排排坐在地下,郭靖的骑军监视在侧,又见二子虽然骑在马上,每人都被八名武士执刀围住,不禁大奇。郭靖上前拜伏在地,禀明原由。成吉思汗见一场大祸竟被他消弭于无形,欣喜不已。他赶来之时,心想两子所统蒙古精兵自相残杀,必已死伤惨重,两个儿子说不定都已尸横就地,岂知两子无恙,三军俱都完好,实是喜出望外。当即大集诸将,把术赤与察合台狠狠责骂了一顿,重赏郭靖和他属下将士,对郭靖道:“你还说不会带兵打仗?这一仗的功劳,可比打下金国的中都还大。敌人的城池今天打不下,明天还可再打。我的儿子和精兵若是死了,怎么还活得转来?”
郭靖受了封赏,将金银珠宝都分发给手下兵卒,自己回到帐中,拿起匆忙中塞进怀里的那张纸条,郭靖见自己潦草,很像是那对汉文掌握不深的黑衣大汉所写,心里却又嘀咕起来,自己的武穆遗书一直藏的很好,虽然自己带着兵将按着书中所写的阵法操练,却从来没提过阵法的名字,难道这字条是姑姑写的?
郭靖想到这,随即抬眼问伺候在一旁的黑衣大汉,“姑姑现在你那?”
黑衣人愣了一下,答道,“没有。”
“我并未和你提过阵法的是,如果姑姑不在你那,你是如何知道这蛇蟠阵虎翼阵的阵法名称?”虽然郭靖不知道赵敏看过武穆遗书,不过他却本能地以为赵敏博学多才善于用兵,这些阵法她肯定也是知晓的。而她不现身肯定是因为还在生自己的气,却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位王子自相残杀,才写了纸条点醒自己。
“这……”黑衣大汉一下子就被郭靖问住,不知如何作答。
郭靖见状,深觉自己的判断十拿九稳,“姑姑为什么不现身?她还在生我的气么?”
“驸马。不是这样的,郡主她……”黑衣人欲言又止,郭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你和姑姑说,靖儿知道错了,带兵打仗上靖儿还有很多不足,求她现身指导。”
“驸马,郡主真的不再营利,她……她……”
“姑姑到底在哪?”郭靖看那大汉急的满头大汗,想必不是在骗人。
“郡主去撒马尔罕城前探查情况了,已经走了三天,不在军中。郡主说事关紧急,所以谁也没让告诉。”原来是这样,郭靖得知之后有些失望,不过立刻又狂喜起来,如果不是姑姑的话,难道是蓉儿?
郭靖以为,天底下除了赵敏就数黄蓉最聪明,待他又好,如果不是赵敏,那肯定就是黄蓉了。况且黄蓉又看过武穆遗书,那么就是她无疑了。
“那你快说,这字条,和你之前请教的人是不是一位?”
大汉点点头。
“她现在在哪?”郭靖惊喜地拉住黑衣人。
这个更不能说。黑衣人紧紧遵照着那人的指示。
“属下不知,每次都是靠那只大鸟进行联系。”
郭靖一下呆坐在地上,果然蓉儿还是没有原谅自己么,她和姑姑都是对自己避而不见。
那黑衣大汉轻轻退出郭靖的营帐,回头看了看出神的郭靖,放下门帘,长吁一口气,郡主啊,还好你算准了驸马会猜到是黄蓉,不然还真不好解释了。
* * *
“郭靖真是个笨蛋。”杨康坐在金碧辉煌,特别为大金使者准备的房间里,看着手中的信函,笑的阴狠。
杨康将手中的信函凑近烛火,信函很快就着了,杨康放在眼前,火光映得他表情明明灭灭,很是诡异。
“你,永远也成不了我的对手。”随即杨康松手,那已经成为灰烬的书信,飘散在空气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