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我一本正经的道:“那请问朱副市长在哪里啊?”
“那你要问他了!”朱伟指了指他身边的老头道。
“哦,两位请跟我来。”老头立刻冲我们道,“朱副市长的遗体在里面。”
“好的。”客气的点了点头,我和李洋忙跟在了中年男人的后面,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朱伟并没有跟上来。
“你不去吗?”在一旁的李洋忍不住问。
“我才不进去哪!这么晦气的地方!会坏了我的手气的!”朱伟摆了摆手,道:“你们验好了把结果通知我就可以了。”说完,还没有等我们回过神来就一溜烟的跑掉了。
我和李洋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种有钱人家的孩子啊,对自己的亲人如此漠视,即使是提出尸检,恐怕目的也是为了钱吧!什么时候起,我们的对亲人的关心竟可以用钱来计算?
慢步跟在老头的后面,我和李洋正在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不知道是天色的原因还是建筑物本身的采光就有问题,整条走廊异常昏暗,头上的一盏电灯也无法照亮每个角落,加上是殡仪馆,阴森森的气氛倒是很贴切。抬头看看老头,原本黑黄的脸色在灯光的映衬下苍白的如雪一般,再回头看了一眼拎着所有器材的李洋,倒是满脸涨的通红。
仔细留意了一下这个殡仪馆的一扇扇门,发现虽然式样都很普通,奇怪的是每个门的颜色却又不同。留心数了一下,共有红、紫、蓝、黄、绿、白、黑七种不同的颜色。倒是给原本沉闷的馆里增添了点色彩。
难道殡仪馆的门都是这个样子的吗?可是在我的记忆里,好象没有这种讲究的吧!出于好奇,我忍不住问老头:“老先生,这里的门怎么都有颜色啊?”
“哦,我们这里用颜色来标记人的死法。”老头回答。
“哦?是吗?”李洋立刻来了兴趣,追问道:“都代表些什么死法啊?”
“红色是烧死的,紫色是自杀身亡,蓝色是溺水身亡,黄色是毒死的,绿色是病死的,白色是意外身亡的,黑色是死因不明。”老头很详细的帮我们解答。
“那如果一个人是的话他是进红色门的房间还是紫色门的房间哪?”可爱的好奇宝宝李洋开始提出他可爱的问题了。
“这种问题你也问啊!”我毫不留情的打了一下李洋的头,真是坍台啊!
“呵呵,这位小兄弟的问题倒真的难倒我了。”老头平静的脸上浮起了笑容,道。
“对了,还不知道老先生的大名哪!”我对这个和气的老头产生了好感,问。
“哦,忘了告诉你们了,瞧我这记性。”老头温和的笑说:“别人都叫我老刘,你们也这么叫好了。”
“好啊!那老刘,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啊?”李洋苦着一张脸问,不过我们也的确走了很长时间了,这条走廊还是蛮长的嘛!
“到了!”老刘在一扇黑门前停下了脚步。
“黑色的?”李洋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问老刘:“您老肯定?”
“肯定!”老刘没有迟疑的回答,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大把钥匙,拿了其中一把开了门。门一开,一股阴风就从里面吹了出来,连带着一股呛人的福尔马林的味道,让我和李洋不约而同的把身体往后仰了仰。
“这里面有多少尸体啊?”李洋腾出一只手来在鼻子前扇了一下,问。
“不多。”老刘把钥匙重新放回了口袋,道:“就一具。”
就只有朱振华的尸体?我和李洋互望了一眼,不安的感觉同时让我们感到心寒。老刘收好钥匙就转身走了,也没有多话,只留下我和李洋大眼瞪小眼的在门口傻站着。
“喂,你进不进去啊?”最终还是李洋首先开了口,问我。
“进去啊!”我调整了一下心态,反正不就是验尸吗?有什么好可怕的,地方虽然是殡仪馆,可是方法还是不变的啊!
推门进去,偌大的一个房间就只有一排冰冷的停尸柜孤零零的站在我们的面前。顺着气味打开其中的一个柜子,冷气立刻象白烟一样升腾起来,弥漫中一具中老年已经发福的男性尸体呈现在了眼前,干贬的尸身已经完全没有了水分,原先的一堆脂肪也好象在皮下结成了块,脸颊倒是出气的瘦,黑气覆盖在脸的表面,眼睛紧闭,似乎还有点向里凹去。
“过来帮忙啊!”我朝把仪器放在地上以后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李洋吼道。
“干嘛?”李洋走了过来,问。
“当然是帮忙把他抬出来啊!柜子里面我怎么验尸啊?”我一边说一边带上了口罩和手套,顺便扔了一份给李洋。
“又当苦力啊?”李洋心不甘情不愿的戴上装备,道:“你怎么不叫上小任?”
“因为你的力气会大一点!”我回答,双手已经抓住了尸体的一侧,一用力,我和李洋共同把尸体抬到了解剖台上,尸体的重量比我们想象中要来得重很多,更奇怪的是在抬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就好象在抬一个大水包一样,摇摇晃晃的,就象是尸体里有很多水一样。抬头看看李洋,他也正一脸古怪的看着我,看来并不是我的多虑。
“有没有感到奇怪?”李洋缩了缩脖子,问我。
“这尸体里好象有水哎!”我指了指尸体,再环顾了一下四周,顶上的白色灯光一跳一跳的,跳动的频率渐渐带动了我的眼皮,左眼又还是跳了起来。而这个时候我更是发觉这个房间根本就没有窗,那么刚才的一阵阴风又是从哪里来的哪?
“要不要叫老刘过来?”李洋问我。
摇了摇头,还是不要吧,反正他来了也帮不上忙的。拿起解剖刀,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不该下手。深呼吸,我定了定神,把刀抵到了尸体的脖颈处。
咕噜!
又是这种奇怪的声音,好象是珠子在水里晃动的声音,不过这回确是从尸体鼓起的肚子里发出的!刚想抬头看李洋,左眼突然一阵强烈的抽痛,手一抖,解剖刀已经割裂了尸体的皮肤。我忙缩手,可是那到本应极其细微的伤口却迅速向下裂开,皮肤的里层和已经发白的肌肉立刻呈现在我眼前。随之而来的是黑色的粘稠鲜血从尸体里面象泉水一样冒出来,就象是被捅破的血袋一样汹涌而出,伴随黑色鲜血一起流出的竟然还有无数颗白色的眼球!
“啊!”惊叫一声,我急急的向后退开,但是黑血却仿佛是流不尽的样子,如同瀑布一样从尸体里倾泻而出,一颗颗白色的眼珠就象是弹球一样从地上弹起又落下,朝我这里拼命涌来!
“不要!”我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挡那些飞射而来的眼珠,左眼的疼痛象火烧样蔓延开来,腥臭的味道在这一刻加重,干呕的感觉让我的胃一阵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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