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否则,凭司徒太子昭国储君之尊贵,来我大周殿堂诋毁我一国公主之大不敬,怎是这般轻易就善罢甘休?念太子父皇初薨,举国混乱,我大周不予你昭国多做计较,且事已至此,多说无用,天理昭昭,乾坤朗朗,如今太子还不火速赶回昭国,当真要因小失大自毁长城不成?”
这南北周二国鼎力虽已是既成事实,世人也皆这般称谓,可这南北周官方却依旧都是自诩为大周王朝,谁都不肯承认这南北周之说法,如今司徒睿这般公开场合,盛怒之下口不择言以一国太子之尊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等说法,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实,却损了大周两国颜面,无心之失,确是受人话柄之语。
司徒睿自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也听出了李子贤的话中之语,知道他所言句句在理,事到如今,他必须立即赶回昭国才是正理,朝堂瞬息万变,时机转瞬即逝,片刻的拖延或许都会带来不可测的致命的打击。
他紧抿着薄唇,冷酷嗜血的与李子贤对视着,李子贤旭日和风,淡然自若,却是紧锁着司徒睿的目光,毫不退却。
此时已是火烧眉毛十万火急之时,倘若真如李子贤所言,那可是请示堪忧,昭国危矣,且李子贤与柳惜言也非泛泛之辈,今日也是有备而候,在此逞口舌之快对他而言确实是不明智之举,司徒睿向来还算自制有加,知道他确然不能一错再错继续意气用事,他用理智强压下心中滔天的怒火和浓浓的不甘,望向上首那红衣艳歌般妖娆妩媚的女子,凝望良久,终是愤愤的阖上了眼睛,半响,蓦然间张开,里面已是幽深似渊。
他斜斜的挑起嘴角,邪魅的一笑,凑到柳惜言的耳畔,轻轻说了一句话,桃花不知道他口中所言为何,只是清楚的看见,柳惜言的面色一冷,瞬间寒霜,凛冽如冰的眸光闪电般的扫向妖娆媚笑着的司徒睿,里面是滔天业火!
司徒睿却毫不为之所惧,他鬼魅的笑着转过身走出了这红光映辉,喜气盈盈的大殿,经过李子贤身身畔时,微微扫了一个眼波,嫣然朗笑道:“南贤,果然名不虚传,可传闻当年周先帝几顾茅庐南贤都无法请的男贤重入朝纲,今朝却是为何毛遂自荐又做了这一朝之相?莫用那忧国忧民的噱头糊弄世人了,大周李子贤,淡泊明志终抵不过儿女情长,堂堂不食人间烟火的布衣名相,到头来,也敌不过“情”字一关!哈哈哈,我司徒睿敢爱敢恨虽败犹荣,你却是怯懦可耻!何况,胜败如何还未可知,我们后会有期!”
“子贤随时恭候!”李子贤微笑低语,却应对的毫不含糊!
司徒睿冷哼了一声,站在那富丽堂皇的大殿门口止住了脚步,他回转身来,回眸一笑,目光透过那旷达宏大的殿堂直直的凝视着桃花,旁若无人自信满满的倨傲笑道:“我的小花花,为夫今日琐事缠身,唯有先行一步,你我,来日方长!”
司徒睿那般狂傲不羁伸出玉手,对着桃花张开手掌,修长白皙的五指慢慢的弯曲紧握成拳,狠狠的用力的一握,带着志在必得的张狂!
金色的大殿在阳光的璀璨中被度上了了一层朦胧神圣的华光,那个红衣如火的男子,就那般伫立于那宏大的门楣之下,字字清晰,声声入耳,回首嫣然,不可一世!
风过无痕,随着那个火一般张狂的男子突如其来的发难,又出乎意料的被周相李子贤四两拨千斤化解了戾气心不甘情不愿的这般匆匆离去,一出戏跌宕起伏,波折离奇,大殿上所有的人都还犹自陷在各自的震惊呆愣中,眨不了眼睛。
尤其是那北周使臣,当下更是呆愣当场,所谓昭周的合纵联合,便这般因昭国皇帝驾崩而终结,昭国太子司徒睿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便扬长而去,留着北周的使臣在那大殿之上尴尬万分,最终却是心有不甘的,那使臣之首盯着司徒睿远去的背影恨铁不成钢的气闷半响,方回首对着李子贤道:“李相果然好手段,我等佩服之极,这昭国既然自顾不暇,那剩下的倒是你我双方之间的家事,关起门来解决更好!打开天窗说亮话,敢问李相与柳驸马,你等的精兵良将据以齐聚边关抗昭,那,此时此刻,拿什么来抵御我方的虎狼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