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倾斜,他们才注意到山墙上有个大海螺,先都是吃了惊,然后都看出来是幅画。塔说倒就倒,他们都没做准备,自然顾不上说三道四,都急着要下去。
手子叫着:“牛姑娘先下去!”龙丘日给劲秋鼓鼓嘴,然后看着牛姑娘慢腾腾地往下爬,他刚要催,手子就说:“别急,慢慢来。”龙丘日头一扭,咬了下嘴唇,劲秋就说:“多管闲事!”声音说得小,却被那个手子听到了。手子比劲秋高,就俯视了下他,然后说:“别急别急!”
等牛姑娘下去了,龙丘日忍不住让堂叔先,自己说:“劲秋,走!”说着,劲秋就跟着龙丘日接着绳子往下爬。此时,塔体已经有了倾斜度,但是表面覆盖的藤蔓却更多了,像是在保护着塔体。龙丘日奇怪不已,为什么有人来塔没倒,偏偏自己一伙人来了塔就倒了。
由于他们是先下去的,所以龙丘日心里不紧张,反正后面还有三个。堂叔紧跟着劲秋下来的,后面依次是葛地,手子。龙丘日看到葛地还忙着在摆弄铁钩,堂叔又十分笨重,双手抱着绳子一点一点往下挪。龙丘日和劲秋都下来了,看到牛姑娘翻了他们俩白眼然后就都抬头看着塔在一点点倒。
堂叔头发白了一半多,颤巍巍地往下爬时倒颇显几分可怜。而就在手子不知道在哪搞什么但是搞好了后,塔体突然加快倒塌的速度,葛地慌忙往下跳,正好踩到了堂叔的脖子上的老肉疙瘩,脖子后的老肉疙瘩显然要比没来这里前要小得多。
牛姑娘惊叫了声,龙丘日和劲秋却往后挪动。葛地扶起堂叔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边往后退边朝上看。塔体的裂缝比先前的大多了,像是人用巨斧用天劈下来,手子随着塔体的倒塌往南下方滑去。塔不但往南边倒,而且还从上层开始破碎。手子惊得一身冷汗,无限的后悔,要是自己不逞能就好了。
铁钩是挂在窗户边框上的,塔往南倒,铁钩自然就会越来越松。龙丘日想到了这,却无能为力。手子的身体偏离了塔体,绳子又这么的细,所以要下狠心往下直接滑还会把自己的手给割破了。手子双腿在空中乱蹬着,塔却不和他开玩笑,直接倒下去。龙丘日他们几个头一伸,都喊道:“跳,跳……”
离地两层楼的高度的地方,塔体突然从中间断开,然后就听手子一声叫,两截碎塔把他埋进了地上。藤蔓的老根由于塔体的拉扯,也断开了,往外冒绿丝丝的浆水。塔体倒地没有打起一烟土,却撞坏了南面这堵山墙,因为山墙上出来四个大洞,里面有水往外流。
堂叔说:“气止于水处,有水则风水大成,我们这是坏了人家的风水了。”龙丘日想还有心思说着些废话,跑过去找手子,心里突然想到了九天。一堆废墟的,怎么说也是五层的塔,不是小粪堆。龙丘日沿着周边找,没见到有手子。
大小横木,粗壮的横梁,还有五十口棺材,都堆积在一起。他们喊着手子,却没人回应。一时间,他们都急了,心里都或多或少在想八成是挂了。可是,扒找了会,就看到一个头,再扒掉堆在周围的木头就看见手子趴着在的,头上和身上都是血。葛地直接跳到木头堆上,搀着手子的胳肢窝,将他扶了起来,抱到平地上来。
手子闭着眼,头上开了口子,腰部也受了伤。堂叔拿出干净的布擦了血,又给手子敷药。龙丘日和劲秋都尴尬地站着。山墙上流下来的水直接溶入了土里,没有形成具有规模的小流域。但是,在水流进的那块土里突然冒出来无数个土堆,劲秋是第一个看到的。他瞅见山墙下的这些土堆,以为是水撑起来的,就没在意。
堂叔学过郎中,包扎得很快,手子却昏迷未醒。堂叔说是怕受了内伤,不好治。龙丘日想总是在节骨眼上出差错。牛姑娘突然说:“什么人?你们俩就顾着自己跑!”龙丘日说:“你说谁?”劲秋看到牛姑娘指着自己和龙丘日,心里很不爽快,也说:“你指着谁?”龙丘日说:“这事,谁最后走,都是这样,我们要是最后走呢?!”牛姑娘说:“你们有最后走吗?”龙丘日说:“是他自己要先走的,我有什么办法?”
堂叔没说话,有意让自己的丫头吵。龙丘日气得和劲秋呆到一边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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