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与担忧。
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走,只是自己的女儿尖锐得像一根针,靠近她便会被刺痛。凌寒的脾性和未来,凌讯操心不过来。
她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找出一个花色大布袋,开始收拾着自己的衣物。
凌寒坐在楼上客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卷着双臂,正悠闲的看着电视,模样傲娇极了。
没过一会,凌讯收拾好东西,真的背着一大袋行李走出房门,见凌寒坐在那里默不作声,她的脚步停留了几秒。
可凌寒仍旧不看她,凌讯狠下心,还是往门口走去了。
刚到门口,凌寒忽然起身,凶道:“你回哪里去?你跟那废物已经离婚了,你还有地方去吗?”
凌讯耻笑道:“你就是看准我没地方可以去,所以就对我呼来喝去的是吗?”
凌寒激动上前,问道:“我什么时候对你呼来喝去了?”
“是,你没有,是我老了,不中用了,在你身边也只会拖累你,让你心烦,凌寒啊,你好自为之吧。”
她倔强得像头牛,走向楼下,凌寒站在原地,心里想挽留,嘴上却开不了口。
眼睁睁的看着凌讯走出大门,经过坪地,凌寒站在阳台上看着,又气又想喊凌讯回来。
直到凌讯走出铁门,阳台上的凌寒气愤的跺着腿,最后,她仍旧没有把凌讯给喊回来。
这大概是凌讯一生中最尴尬的境遇。她出门没多远,路上遇见林母和其他几个邻居,看到凌讯背着一大袋行李往西走着都忍不住向她发问,问她这是去要哪儿。
凌讯似乎很畏惧邻居的发问,确实很丢人。那时村里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凌讯有个像凌寒这么好的女儿,出嫁了还能把自己的娘带在身边享福,在村里大多户人家还是土砖土瓦房的时候,凌寒就带着自己的母亲住上了新式房子——别墅。
令凌讯不敢对外人言说的是她在女儿家里并没有享福,只不过是给女儿在当保姆,被她呼来喝去,为她端茶递水,男人不在的时候料理家务,什么活她都得干。
她对别人说,她要去县城里自家亲戚走走,林母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凌讯给不出具体的时间,只说看情况吧。不想与这些爱八卦别人家事的妇女多做纠缠,凌讯很快与她们道别了。
从凌讯孤单的背影里,林母和邻居在背后议论纷纷,谁都能猜想到凌讯这么走了一定是跟自己的女儿闹得不愉快了。真是要走亲戚,为什么不让女婿图命强送自己一程呢?
凌讯深刻感受到背后来自妇女们的嘲笑,今日一走,她是再也没有脸面回到图命强的家里了。
她往外走着,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县城里哪有什么亲戚?她认识的人,只有前前夫魏一采而已。
分开了这么多年,魏一采那里更不便打搅。无处可去,正在水泥路上缓缓前行时,一辆拖拉机朝她开来了。
司机问她去不去县城,凌讯毫不犹豫的上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