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手指不断戳着图永易的额头,逼得图永易步步后退着。
被人欺凌,图永易永远学不会反抗,林自得把气指着她的鼻子撒出来后心里舒坦多了。欺负了图永易,大快人心,等于是还击了图命强。
林自得又戳了她的头几下,还不依不饶的继续恐吓着她:“我的话你听见了没有啊?听见了没有?”
图永易无力再退,精神和心灵受到极大的压力,原本全身无力的她此刻又被林自得逼迫得坐在了地上。
他以为图永易在跟自己耍无赖,指控着图永易说:“你干嘛?我可没把你怎么样?跟我耍赖皮是吧?”
“林大哥…你…可以不可以送我回家?”
图永易坐在地上的那一刻,周围的路人还停留了那么几位在看热闹,只是无人会想到这个坐在地上的女孩是个身患癌症的人。
没有任何人帮助她,扶起她,支撑她,地面,是她最好的栖息地。
林自得气愤道:“你说什么?我送你回家?你当我吃饱了没事干是吗?我为什么要送你回家?真是莫名其妙!”
忽然,图永易眉目搅弄在一起,表情像是经受着巨大的折磨般难受,她无力回话,停歇两秒,竟吐了一小口血在自己的掌心。
小小的一口血,吓坏了周围围观的人,也吓坏了林自得。
大家议论纷纷,且指指点点,都说图永易莫不是患上了什么传染病吧?
一时间围观的人全都散去了,林自得也害怕了起来,他不是害怕图永易的传染病,而是感觉自己欺负了一个患病的小女孩,他害怕别人过来指责他。
见此情况,林自得不仅没有帮助图永易,还从花店里拿了玫瑰花,抱着自己的购物袋匆匆逃离现场。
街道前人来人往,别人只会边走边回头看一眼,无人向地上坐着的这个可怜的女孩伸出援手。
图永易期盼不到有一双手来搀扶自己,她只好擦去血渍,自己努力的爬了起来。
林自得不肯送她回去,她只能自己向前走,碰碰运气,希望可以遇上一辆回县城的车。
她抱着自己的包,凄凄惨惨的继续向前行着。
上天终于不再舍得折磨这个可怜的女孩了,图永易刚刚走到“南大门”正门前,便有一辆载货的四轮围箱车司机在大喊着:“去县城的,后面途经过定江村,大明村的,有没有要走的?”
车子开得缓慢,刚一停车,就上去了三个四中年人。
图永易挤了上来,无力喊道:“等等我,等等我!”
她终于上车了,颠簸流浪在外三四日,她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了,她内心感叹着:终于可以不必死在外面了。
回家,意味着图永易已经做好了一个人默默等死的准备。
她无父无母,这个世界上仅有的两个亲人都在距离自己千公里以外的城市,她联系不到图命强和付昂,不管她病成什么样子,她都只能自己一个人承受。
医生曾经估计她还能活个半年,抓紧治疗,情况乐观又不缺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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