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顾夕颜望着镜中的自己。湖绿色的半臂,白色的百褶裙,白色的蝴蝶鞋,乌黑的头发梳成两个丫髻,一走动,插在两个丫髻上拇指般大小的蝴蝶造形的雪娥颤颤巍巍,完全是一副富家小姐的打扮。
这就是自己的新形象了。顾夕颜在心里叹息,怎么感觉象是在演画皮似的。这样一想,脸上就泛现出苦涩的笑意。
在一旁伺侯她梳头的横月见状,立刻关心地问:“姑娘可是不喜欢这发形,要不再换一个。”
昨天本来就睡得晚,现在已是日上三竿的时候了,顾夕颜还掂记得昨天交待端娘的事,怎么会在发型这样的小问题上纠结不清呢。她摇了摇头,说:“挺好的!”
横月一听,就抿嘴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满足。
毕竟还是个小姑娘,被人夸两句就高兴起来了。顾夕颜心想着,问横月:“端娘人呢?”
横月收拾着一旁的盥洗用具,说道:“一大早就出去了,没交待干什么去了!”
顾夕颜还没得来及开口,外面就传来了阵喧哗声。
横月皱了皱眉,说:“二姑娘,我出去看看。”
顾夕颜点了点头,横月朝门外走去,嘴里还嘀咕道:“什么人,这么不懂规矩……”
横月出去没有一分钟的时候,就脸色煞白地跑了进来:“二姑娘,丁执事求见!”
顾夕颜沉默了半刻,说:“你让他进来吧!”
横月一听,脸色更白了,喃喃地说:“二姑娘,这,这,端娘又不在……”
顾夕颜安抚似地朝横月笑了笑,说:“他是来见我的,又不是来见端娘的!不要紧,你让他进来就是。”说完,又觉得不妥,现在可是在古代,当然不能在卧室里见,不知道能不能在屋堂里见面。顾夕颜又补充道:“你看我在什么地方见他好呢?”
横月“这,这,这”了半天,才道:“要不,还是依旧例,让他在竹帘外答话。”
顾夕颜笑道:“你考虑的很周到,就让他在竹帘外答话吧!”
横月一听,脸上一红,甜甜一笑,喜滋滋地出去传话了。
顾夕颜到堂屋里坐下,横月神色戒备地站在她的身后。顾夕颜一笑,看样子,端娘和丁执事的关系不是一般的紧张!
不一会,竹帘外就出现了一个瘦高的青年,一身天青色的长衫,深青色的腰带,干净利落的样子。他非常恭敬地给顾夕颜行了一个礼,声音温和中带着一点讨好地说:“二姑娘那天吩嘱在下,说第二天一早就起程回盛京的,谁知到了第二天端娘却传话说再等两天,因为一直没有二姑娘的消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真是把我给急坏了。”
“让你费心了。”顾夕颜避重就轻地笑道,“你上次来找我,正巧我睡下了,第二天端娘就跟我说了,不知道你我有什么事?”
丁执事朝左右看了看,吞吞吐吐地说:“这,这……”
顾夕颜和颜悦色地说:“你有什么事直管说就是,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
丁执事想了想,说:“上次姑娘让我给您找个屋里的嬷嬷……你看这事?”
顾夕颜听他这一说,想起了小顾夕颜要换屋里人的事。她小小年纪,如果不是丁执事怂勇,她怎么可能有这心事,要换,要舒州就换了,还要等到现在。也难怪丁执事和端娘的关系这么僵的。顾夕颜在商场里呆的时候长了,知道大家为了生存都会尽量地为自己的亲戚和朋友提供一些就业的机会。听这话音,丁执事和端娘的争执也可能与此有关。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能换人自然是好的,可冒冒然换人,只害是大大的不妥。就好比顾夕颜第一次换部门的时候,就冒然地换了几个不配合工作的下属,结果惹得其他同事说她要搞“家天下”……最后费了老大的劲才让一切工作上了正规,后来顾夕颜又换部门,就懂得了循序渐进的办法和手段。
“劳您一直掂在心里!”顾夕颜客气地说,“那不是不懂事的气话,这屋里要换人,我也是做不得主的,还是等回去了由母亲和父亲做主才是正理,您说可是这理!”
丁执事一怔,陪笑道:“那是,那是。二姑娘不亏是高门大户出身,事事都想的妥当,合得理法。”
顾夕颜觉得这话有点听头,就记在了心里,和丁执事寒暄了一番,待送走丁执事后,顾夕颜问横月:“丁执事出身很低微吗?”
以前顾夕颜脾气坏,喜欢捉弄她们,可也从来没有说过要换屋里的人,就是这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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