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第三十二章

    被丢下的杜渐渐陷入前所未有的低沉中。她同时也鲜明地意识到谢韶华和她保持着距离，她自以为可以对谢韶华毫无保留，谢韶华却不要那个宛如赤子的她，或者说，谢韶华要的是雪中送炭，对谢韶华来说她不是炭，她可能是一块石头，她不怪谢韶华，怪自己。

    如果可以，杜渐渐想变成创可贴，贴在表姐内心的伤疤上。她也会长大，会比谢韶华更有担当，那个绕着李春华要我能的幼稚小孩会变成茁壮的大树，然后她会把谢韶华揽进怀里，告诉她不要担心一切有她。

    她现在能做什么？

    谢韶华在文萍的酒吧里一坐就是一个晚上，酒吧唯一一台电视放着猫和老鼠，那只猫一直想抓住老鼠并且把它吃掉，老鼠聪明狡猾，反过来把猫玩弄在股掌之间，看到那一幕谢韶华甚至笑出了声。

    谢韶华根本不知道这副迷茫失落的模样有多吸引人，期间不断有人试图靠近她，被文萍赶走。

    扮演着幼儿园老师的文萍忍无可忍，终于忍不住抱怨，“麻烦你别在这里释放你那该死的魅力。放过那些小朋友吧。”

    谢韶华用指尖搅拌着威士忌里的冰球，把沾着酒液的冰凉指尖含入口中，“你看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很招小朋友喜欢。”

    “你应该去照照镜子，答案是肯定的。但是啊，你如果没有这个意思，你别去招惹人家，人家小女孩也不容易，你逗人家有意思吗？”

    “挺有意思的，如果她们不看准目标就胡乱动心，那是她们的错。”谢韶华轻笑。她注意到有人看她，她顺着视线过去，看到一个嫩生生的短发女孩正冲着她举杯，写满了小忐忑，又有点得意洋洋，她自认为是这一圈小女孩里最出众的。

    她摇摇头，手指点点身边的文萍，小女孩脸上盛开的花全败了，马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谢韶华忍不住轻笑，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是猫还是老鼠，是狩猎者还是猎物，她只是觉得好玩，远处那个小女孩在她眼中模糊成了杜渐渐的样子，杜渐渐被她一次次逗着，不管她怎么折腾她，她总是会在最后跑回来。

    文萍放下生意，陪谢韶华坐到关店，她们一晚上聊了很多，但是等喝完酒两个人都忘得一干二净。

    谢韶华扶着门框，从包里掏了半天在找钥匙，之前杜渐渐总说要给她换把指纹锁，这样就可以不用带钥匙，谢韶华总笑她没脑子，现在突然觉得她说的是有道理了。

    开门后发现屋子里有光，餐厅里摆着许多蜡烛，这些蜡烛烧到一半，跳动的烛火驱赶着屋子里的黑暗，也让谢韶华的视线变得模糊。

    客厅正中间摆着一大捆向日葵，多到一个人都可能围不过来，谢韶华怀疑下面的水桶是因为做了一笔大生意而开心的花店老板慷慨送的。

    谢韶华走到餐桌上，桌子上放满了菜，这些菜保持着装盘时的模样，只是失去了温度。

    旁边摆在十几瓶红酒，每瓶都有些年岁，

    她拉开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夹起离她最近的菜，失去了温度的菜口感大打折扣，她对着其他菜下手，直到吃不下为止。

    她脱掉衣服，没有看到被子一边隆起。

    擅自在谢韶华被子里过夜的杜渐渐在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身侧的位置有动静，一转身，迷迷糊糊中摸到了人。

    她呢喃一声：“表姐，你回来了。”

    谢韶华感觉到身边有人，但是她已经没有动弹的力气，她被这份温暖包围，情不自禁地朝着温暖贴近。

    在这份温暖的拥抱中，谢韶华发出一声轻缓的叹息。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外探进，谢韶华苏醒过来，眼睛睁开一条缝隙，今天的阳光真好，连人带被子都被照的暖呼呼的。

    她慢慢恢复意识，才发现温暖她的不是阳光，是怀里的杜渐渐。

    谢韶华掀开被子就看到贴着她的杜渐渐，那头乱糟糟的头发埋在她胸口，一侧的小脸蛋因为一晚上都压着的缘故留下了红痕。很久没有去理发店剪头发，所以头发有点长了，有一些刘海贴着她的脸颊，还有几缕发丝贴到杜渐渐的嘴唇上。

    谢韶华替她拨开头发时，指尖碰到了杜渐渐柔软的嘴唇，杜渐渐无意识地抿嘴，含住了她的手指。

    谢韶华如遭电击一般把手指收回，碰到过的地方还有麻麻的感觉。

    代替谢韶华的是一个枕头，杜渐渐却没有察觉到异样，反而抱的更紧，用腿夹住，恨不得融成一体。

    谢韶华站在床边扣着衬衫扣子，床上的杜渐渐睡的死沉死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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