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流转,沙漏不息;日月轮换,早莺啄啼。不经意间,已是倚电离开极乐谷的第二天。
艳阳依旧明晰,云霞别样绚烂,清晨的微风卷落了少许橙红的枫叶,谷内的空气透出了久违的新鲜。
只见这时,两个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英姿男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分立在一堆花簇的两端。他们的衣装很是奇异,他们的体形甚为赏心,并且,各自的头上都戴有褶皱的布帽一顶。
不知怎么的,二人好似有血海深仇一般,一见面便要开打。
只见,双方同时摘下帽子,然后肩肘摇刷,快速握起随身携带的兵刃,目光中,互相倒映出对手撕扯帽子和兵刃的野蛮动作。
呀!刚才还没留意到,原来其中一人是个光头,头顶还被钻了九个孔,看样子,是个和尚。而另外一个,盘起的青丝秀发胜似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正中穿插着一根桃木发簪,按逻辑分析,这应该是非常正统的道家装束。
“横霜,玄怀方丈难道没有教过你,佛门弟子是不可以行凶杀人的吗?你竟然连杀丐帮数十名弟子,自请充当武林的公敌,莫说少林寺容不了你,身为你结拜兄弟的‘我’也不会放过你。”青年道士拧着一把长剑指着和尚训斥道。
“呵,许沫啊许沫,你先别急着说我。你的祖师爷张三丰难道没有向你传道演说过,抢别人的媳妇等于谋财害命吗?你这也算我的结拜兄弟?还怪我杀多了人,你我义结金兰的时候你怎么不嫌我心狠手辣?”那个号作横霜的和尚用言辞“反戈一击”。
青年道士许沫叹息了一口气,低下了头,轻声说道:“横霜,我知道我不该带走徐姑娘。可是你知不知道,她跟着你受了多少委屈?我不忍心看着她日夜沉沦,在你的暴力和虐待下忍气吞声、苟延残喘。还有,你不要乱用词汇,说我是‘抢’!挖兄弟墙脚的事我做不出来,更何况如今的我‘也’没有娶到她,我和你同样都是出家人,你修佛,我修道。”
横霜听过后,立刻张开舌齿暴露的小嘴,扬起了极具讥讽的嘲笑。“哈哈哈哈,多么华丽的辞藻,多么精辟的辩白,多么卓越的澄清,多么朴实的做作!”横霜几近疯狂地“赞美”着许沫。
没等许沫继续倾诉、解释,横峰就已拔地而起,旋转扫来,同时舞起了他的和尚弯刀。
只见许沫身法轻灵、步法精湛地挥剑应对,很轻松,便以武当派的“神门十三剑”压制住了对手的连续刀劈。同时,面容苦涩地劝诫道:“横霜,你在发疯吗?不管怎么样,你也该先听我把话讲完呐!徐姑娘已经投身到峨眉派去了,如果你真的爱她,趁现在还不算太晚,快去峨眉山接她出来,从绝尘师太手里把她夺回来,让她还俗。”和尚怒吼道:“你不是喜欢跟我争么?怎么,一到关键时候,立马就
将你抢走的女人再一次拱手送人了?呵,你叫我去接她回来?早就迟咯!”说罢,又是一阵疯砍。
“这就是少林寺的‘涅槃狂刀’?实在令人‘发指’!”许沫一边用长剑对拼,一边摆头遗憾道。虽然许沫并没有正面诋毁对手,可是他的那句“发指”已经表达了他的心意:佛门的刀法简直是太烂了。
正在这时,传说中的分离之术——“八门金锁”,在许沫和横霜完全没有提防或察觉的时候显示了神威,二人被一股强大的气劲硬生生的给拉开。
顿时,青烟袅袅、臭气弥漫。紧接着,又是烟消雾散、人影中出。此人,乃是极乐谷谷主单天冥的弟弟——单天邪。
单天邪是单天冥唯一的弟弟,性格冷淡孤僻,寡言少语、自我压抑。早年被唐门的火药炸伤,虽保住一条性命,却自此毁容,并且带上了铁壳面具。
“停,”一缕仿佛看得见、摸得着的嗓音从单天邪的喉咙里吹起,“你们到底是来打架的,还是来求取神浆的?”
许沫和横霜侧脸一看,罕见的面具边缘裸露着稀少的皮肤。这是谁,为何自己以前从未在江湖上听说过?
许沫和横霜静静地观望着、参详着、思考着……
“我们是来求药的,还请尊驾引路。”许沫抱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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