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苍头急匆匆的出门,向着云梦山顶走去。
老苍头说得玄乎,李易苏媚皆欲问个明白,然老苍头的身影早就走远。
李易又想起自己在昏迷的梦中听到的那一句话,想老苍头活了千多岁,见多识广,或许知道“老祖”是谁也说不定。
………………
接下来的日子像以前一般,继续波澜不惊的流逝着。对于修真者而言,平平淡淡才是人生的真谛。
李易照样每天早晚去云梦石上诵读,不过前来听讲的**们少了一大半,便是那铁翅大鹏与雷兕,也不知躲到哪里疗伤去了,想来是云梦山七十二峰中的某一个未知山洞。
习惯了被**们包围的李易每次见得空荡荡的云梦别院,心中总是涌起一股寂寥悲凉,好久以后才慢慢的将心境逆转过来。
有人说,修真者要将万物不滞于心,可哪里有那么容易?
修炼之余,李易与苏媚经常去找老苍头说说话,可老苍头对以前的事情闭口不提,任凭李易苏媚怎样要求都不开口。
为此,满足不了好奇心的苏媚甚至几天都不理睬老苍头。
李易问老苍头,修真界千年来都有些什么厉害的“老祖”没有,老苍头歪着头想了半天,道:“老祖倒是有,不过印象中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妖,名字起得威风,手底下却没三两功夫,叫‘老祖’的人,虽然不差,可从来都高明不到哪里去!”
李易闻言大汗,只能将此事深深的埋藏在心底。
苏媚的伤势亦慢慢的好起来,不过苏媚好像并不是很开心,相反,李易发现苏媚有些心不在焉,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这日清晨,李易在云梦石上讲道的时候,发现苏媚并没有前来,后来,李易在小溪旁寻到了苏媚的身影。
苏媚依旧是那一袭白裙,坐在小溪边的一块光洁的大石头上,小溪流水潺潺而过,叮咚作响,与潇潇山风合奏着一曲优美动人的旋律,苏媚赤着白皙无暇的双足,沐浴在小溪水里,青青的水草,蓝蓝的碧天,都那般的相映成趣。
在初生的阳光里,苏媚如露珠般娇俏欲滴的面上挂着淡淡的忧愁,眼角长长的睫毛低垂下来,洁白的手指上百无聊奈的拨弄着一根野草,似有些发呆的听凭小溪里的鱼儿们兴奋的在双足间游来游去,又倏的弹开。
那样子,直若一朵寂寞绽放的水莲花,又若夜深人静时悄悄将花香洒向人间的优昙,让李易情不自禁的便想起了《诗经*秦风》里那首有名的《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媚儿,怎么了?”李易柔声的问道。看着苏媚如此的忧伤,李易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亦有些缠绵的悱恻起来,苏媚那楚楚可怜的神情,让李易涌起一股强烈的想要保护的念头。
女孩子是水做的,像苏媚这般温婉如水的女孩子,就应该无忧无虑的成长,快快乐乐的生活。
“小道士,我的伤好了。”苏媚低着头,将野草在手中一卷一卷的绕着圈儿,幽幽道:“小道士,我要回去了。”
这是意料中的事情,然李易还是觉得心中似被抽动了一下。
“这是好事啊,我哪天抽空送你回去。”李易强笑道:“传说东海青丘山风景如画,神奇秀丽,我早就想去见识见识了,怎么,苏媚不想带我去,怕我这个凡夫俗子脏了青丘山么?”
李易说这话的时候,本是想开些玩笑,将压抑的气氛冲散一些,没料到缺少了开玩笑的那种心情,所以说出来的时候,愁绪味道反而更浓了一些。
“其实我的伤,在几天前就好了,不过我……我并不想回去得这么快,在这里,我不用去想那报仇的事情,也不会觉得孤单与寂寞,我在这里有一种此生从未有过的安宁与平和……”
如小女孩丢失了心爱的玩具一般,苏媚声音有些无比失落的低沉,似自言自语,又似向着李易倾诉,道:
“难怪人说‘大多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如今不成了……昨天晚上我修炼的时候,发现自己就要度过那第三百年的天劫了,九尾狐一族欲度天劫,必须回到祖源地青丘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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