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来时候,我用那鲁班尺去抽那僵尸的脸竟然一点用都没有,倒是当嚼子塞进僵尸嘴里它立马不动了?”
按说这鲁班尺应该是木匠手里最关键的一样器物,对付僵尸没道理像我刚才那样时灵时不灵的。我那不知好歹的劲儿上来了,抬手指向鼻涕小孩他爹,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了,“爷爷,您这,假货吧?”
爷爷“噌”的无名火起,一巴掌把我扇的原地转了半圈,紧接着一脚踹在我屁股上,这一脚用力过猛,我仗着身手好,往前趔趄几步就站稳了,倒是老头脚底一滑,摔了个屁墩。
我爷爷气不打一处来,坐在地上就骂开了,“你个驴日的,小王八犊子,你爹咋就生了你这么个败家玩意儿?祖师爷传下来的宝贝你给僵尸当嚼子也就算了,你还敢往僵尸屁眼里插?回家我非让你妈扒了你的皮!”
我虽然不敢还手,不过这些年因为我妈下令不让我和人动手,所以我就树立了一个贯彻一生的信念,——“输人不输阵,就算真的打不过人家,嘴上也不能吃亏。”
我跳着脚和老头吵吵开了,“谁叫你给我把破尺就让我去救人?得亏小爷我一身好功夫,不然你老霍家就绝了后了!”
我爷爷鼻子都气歪了,一边骂一边站起来,手还满地划拉,看样是要找家伙接茬揍我,“兔崽子!绝后就绝后,老子随便收个徒弟都比你那不成器的爹和你强百倍!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个小王八犊子!”
“爷爷,别的我不说,但是我劝你以后别骂自己孙子是王八犊子,因为从遗传学上讲,这对你也不好!”我梗着脖子抬杠。
老头被我气得满头白发竖起多高,家伙也不找了,咬牙切齿扑上来要打我,我一闪身躲过老头的双手,围着鼻涕小孩儿他爹绕起了圈。
周围围观的人看到僵尸仿佛一条死鱼一般趴在地上不动了,有胆儿大的用脚尖踢了踢,确认彻底安全了,才敢过来七嘴八舌的劝架。
有人说“老爷子别生气了。”有的说“这小伙子功夫真好!”还有不长脑子的说什么“骂自己孙子小王八犊子确实对自己不利。”
我爷爷本来都要被劝住了,听了这一句又要打我。
这时只听院子里有一个女人尖声尖气的喊:“让我过去!让我过去!”
分开人群,朝我走了过来,我上下打量一番,发现是那个和僵尸拿裤衩拔河玩儿的大婶。
此时她把被撕的破破烂烂的裤子围在腰上,露着短粗的肥腿,野猪拱地般杀到我面前,岔开腿站定,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的鼻子:“小砸!你陪老娘的裤子!”
这泼妇竟然不谢我的救命之恩反倒怪罪起我来了?我三尸神暴跳,甚至打算把僵尸身上的墨线蹭了,让僵尸要死这娘们儿了事。
这时,抱着百宝囊和鲁班尺的大叔挤上前,抬手扇了胖女人一耳光,破口大骂“丢人玩意儿,赶紧滚回家换裤子去!”旋即环视周围,嚷道:“都在这瞅啥呢?赶紧扶老爷子进屋歇着去!”
人群哄然而散,大叔把怀里的东西往上抬了抬,又喊:“老二,老四你们俩彪呼呼的往里走啥,过来帮我大侄儿把老三抬回去啊!”
我心说谁是你大侄儿,正好开口,大叔一张老脸带着谄媚的笑贴过来,“大侄儿啊,辛苦辛苦,你这功夫可真厉害,那跟头翻的,和李连杰似的。”这马屁拍的合我的胃口,我就听他说下去。
大叔看我脸上带笑,于是说:“我是你死鬼张三叔的亲大哥,刚才那个是你大婶儿,没见识,你别生气。”
身手把蹲在墙角的鼻涕小孩儿招过来,冲着娃娃说“快叫五一哥!”
小孩儿才六七岁,方才这一番大场面,小孩儿早就吓傻了,愣愣的抬头看着我,张大叔气得去拎孩子的耳朵。
我冲他拜拜手,示意他算了,转身招呼别人去搬死鱼一样趴在地上的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