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从小一起玩儿到大的,情窦初开的年纪多多少少都有些朦胧的好感,见人家闹心也不能故意耽误她学习,于是我俩拿了球拍溜到操场上打乒乓球。
打了没几分钟就听班主任站在窗口喊我的名字:“霍五一,你赶紧来我办公室!”
我还以为他叫我是因为他抓到了我俩逃课,但是想怎么就单叫我去办公室?给我穿小鞋不成?不能啊!我虽然学习不咋地,但是从来都是不给班主任惹事儿的,平时没少给他跑腿帮忙,难道这是有急事儿要我办?
我把球拍交给陈震,带着一肚子狐疑回了教学楼,还没到办公室,班主任急匆匆迎了过来,在楼道就将我和陈震拦住,张嘴就问:“霍五一,你奶奶是不是半仙儿?”
我心说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反驳他:“那叫出马仙,叫半仙儿不好听。”
他神情突然严肃,眼睛往陈震那儿扫了扫,我知道他的意思,说:“没事儿,他是我发小,我家事儿没啥瞒着他的!”
班主任点了点头,咽了口吐沫道:“你们新来的那个小刘老师,他妹妹,粘上那东西了!”
我说:“老师你别着急,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咱们去你办公室详细说。”
三人回了办公室,正好别的老师都有课,屋里没有旁人。班主任张老师让陈震把门关好,推了推比啤酒瓶底子还厚的眼镜,把事情详细对我说了一遍。
原来刘老师来学校上班之前算是小半个富二代,他爹妈都是大学的教授,膝下有他和妹妹两个子女,今年三月他还没从师范毕业,他父母买了栋近郊的别墅,和他妹妹三口人住了进去。
之前虽然有传言说这块地儿不干净,民国时候此地曾是一位伪满大臣的庄园,这位清朝遗老虽然一早就站在了人民群众的对立面,但是他对满清皇室的忠诚度绝非一般。
一开始他以为小鬼子真是诚信诚意帮着溥仪复国,他尽心尽力的为复国大业奔波,甚至连残害同胞的买卖都做了许多,可是他到最后也没看到小鬼子有一点恢复大清的意思,只是在长春建了个假皇宫糊弄末代皇帝。
可世上哪有后悔药吃,现在醒悟为时已晚,复国没做成,反倒陪着自己的主子一起做了日本人的走狗傀儡,成了天字一号的卖国贼,他觉得无颜面对先祖,也对不起读过的圣贤文章。
悔恨交加之下精神崩溃,在女儿生日那天纠集全家老小,就连开车的司机都没落下,以给女儿过生日为由,请了所有能请来的小鬼子,二鬼子在庄园里设宴。他等到所有人到齐,在他的大屋正厅里享受洋人和上流社会最流行的自助餐和交谊舞,这位满腔悲愤的大臣一手牵着自己真以为父亲是为自己过生日的傻白甜大小姐,一手摁向自己偷偷布置了几个月,遍布整个豪宅的炸弹的引爆器。
一屋子人都坐了二踢脚,没有一个幸存。
传说中这里好人坏人都稀里糊涂一起坐了二踢脚,怨念经年不散,曾经出租车司机途径此地。见到路边站着身穿一位雪白洋装的大小姐打车,他停下来一看,发现大小姐的头上没有如花美颜,只有一张被瓦砾砸的稀烂的脸,血肉模糊中间插着一块青砖,吓得出租车司机一边彪尿一边猛踩油门逃命!
我爷爷曾经和我讲过这块地确实不是善地,好在没人居住,近年来倒是没人在此被鬼魂害了性命。
刘家三口一住进去,刘老师的妹妹就总说晚上别墅里闹鬼,她晚上看到一个脸被砸烂的女孩儿别墅里走动,但是他父母都知识份子,从来不相信有牛鬼蛇神,只当她是听多了旁人的传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