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让啊,麻烦让一下……请让让啊谢谢……”
“挤什么挤,赶着去投胎啊!”
“踩到人了你知不知道?!”
“要下车不会早点出来啊?”
“对不起对不起……”
我从傍晚六点的地铁里像只蚱蜢一样蹦出来,收获一片骂声。
刚才在想些事情,地铁到站了也没发觉,幸好在车门关上之前挤下了车。
老妈的电话恰逢其时地打过来:“喂,你到哪了?”
我边走边说:“刚下地铁,快到了。”
“快点快点,婚礼已经开始了。”
“哦,好好!”我挂了电话,拔腿就往楼上跑,我爸的得意弟子林砚今天大婚,在望春风酒楼里摆宴。而我今天碰巧有一门科目期末考,所以晚了一点。
我“砰”地一声推开宴厅大门的时候,新郎新娘正在接吻,大家都在陶醉地看着他们,没有人注意到我。
只有老妈的手臂在半空中挥舞着。
我猫了点腰跑过去,老爸老妈留了个他们中间的位置给我,老妈一拎我的包说:“你怎么背那么多书?”
我转身放好包说:“今天考影视鉴赏,考试前看的。”
老爸在另一边严肃地夹击我:“考得怎么样?不会像上学期民法一样要挂了吧?”
“又不是专业课,应该不会吧……”我敷衍着低头喝了一口茶,抬起头的时候,那口茶却噗地一下全部喷了出来。
幸好我面前放了个大水壶,桌上的几碟凉菜才没有遭殃。
可是我们那桌的客人已经被我的动静吸引,全部转回头来看着我。
老妈皱眉道:“你怎么回事啊你?谁跟你抢!”递了一张纸巾给我,我狼狈地伸手接过来,狼狈地擦了擦脸。
老爸不忍看我的丑态,余光里和桌上其他客人一样,又扭过头去了。
我偷偷抬起眼睛瞄了一眼,对面那个人却还是微笑地看着我。
我只好硬着头皮抬起头对那人干笑说:“裴益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嗯,昨晚刚回来的。”他的声音不大不小,穿过圆桌,我刚刚好能够听到。
这时候我才看到他西装上挂着伴郎的礼花,把头点了三下说:“哦。”
老妈小声训我:“裴益有这么吓人吗,你看见人家好像看见鬼。”
我不知道说什么,他再笑了一下,也转过头去了。
台上的司仪正好调戏完新人,换了个歌舞节目。服务员来上菜时,新郎新娘换了身衣服从后台出来,对面裴益站起来,对我爸妈说:“姑姑姑父,那我先过去。”
我妈点了点头,我爸应了声好,他再对我笑笑:“裴裴,回头见。”
我又把头点了三下,这回连哦都忘记说。
我目送他的背影走远,桌上有个面熟的阿姨来跟我妈搭话:“那是你们亲戚家孩子?刚说叫什么名字?”
我撇过脸,老妈笑了笑说:“是我表哥家的儿子,叫裴益。裴就是我女儿这个裴,益是受益的益。”
阿姨的眼睛放出了精光:“哦,一表人才嘛,有女朋友没有?”
老妈打着太极说:“这我就不知道啊,没听家里亲戚说过。不过这孩子的确是很出息,在国外读法律。”
“哪国,美国吗?我外甥女也在美国读研究生。”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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