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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学校的食堂吃大锅饭,我跟陈希站一起排队,她看了看菜,唉声叹气地小声跟我抱怨:“怪不得伙食费才交那么一点,每天都吃这些大白菜和萝卜,就给一块肉。我可不能再减肥了,再减胸都没了!”
她的确瘦得皮包骨的,我也发愁地说:“那要不过两天周末的时候我们去县上……啊!”
我突然大叫了一声,手上的饭盆也摔掉,因为有人猛地来掀我裙子。大家的目光都聚焦过来,谢老师在远处大喊了一声:“杨一昊,你找打是不是,那是老师!”
“没事吧?!”陆新阳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问我,我气得说不出话,惊魂未定地看着杨一昊往外跑,被那个他们学校的谢老师追过去盖了两耳光。刘校长赶过来连连跟我道歉:“对不起啊小夏,实在对不起,他就是这么皮,你以后看到他躲远点!”
我还傻着,往那边瞧了瞧,谢老师还在那打他屁股。沉默几秒后,我无奈地说:“哎,算了,别打了……我没什么。”
刘校长又说了几句抱歉的话,还叫人给我多打了两块肉,作为精神补偿……
然而后来,跟他们在一张桌上吃饭的时候,我又听刘校长和谢老师讲了些杨一昊的事情,挺可怜的。又往那边瞄了一眼,看见他在那狼吞虎咽,也就气不起来了。
下午体育活动,教了一套广播体操以后,就开始集体做游戏,一直到下午五点放学,我们都精疲力尽的。
晚上食堂的伙食更简单,只有酱油炒饭,我把饭往嘴里送的时候有些心塞地想,这大概是我过得最凄凉的一个生日了吧……
农村路灯少,显得天黑得很快。吃完饭回到我们住的那个平房里,女生正三三两两地约着一块去洗澡,我就也应了声:“等我啊,我也去。”
陈希就说:“那你快换衣服,我们在外面等你。”
她们就出去了,我刚要换裙子,床上的手机却响起来,我偏头看了眼,居然是叶泽林的电话。
我第一反应是我爷爷出事了,特别紧张地接起来:“喂,叶老师,我爷爷怎么了吗?”
叶泽林在那边顿了顿:“我没听说他有事。”
“哦!”我松口气,愣了两秒,又没什么头绪地说:“那你找我有事啊?”
他沉吟着道:”你们支教的学校,在村子里的什么位置?是不是不能开车进去?”
我莫名地说:“村子里路比较窄,只有摩托车能进来。学校离村口不远,也就一公里吧,但是路比较绕。”
他沉默着,我又反应了一下,不确定地说:“难道你……现在在村口吗?”
他静了静,轻轻“嗯”了一声。我愣了半天,他淡淡道:“算了,我回去了。”
我忽然回过神:“别啊,你就在那等我,我现在去接你。”
“别出来了,天黑了容易迷路,不□□全……我只是路过。”
我连忙说:“不会的,我路很熟,带个手电就行。你别走啊,我现在出去,别让我白跑了!”
说着我就想把电话挂了,他却又说了句:“别跑太快,慢慢走。”
“哦,好!”我把电话挂了,拿着手机地图还有电筒跑出去,陈希看到我:“诶,你怎么没换衣服?”
我边往外小跑边说:“哦,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你们去洗吧。”
“去哪啊黑灯瞎火的?你注意安全啊!”她在后面喊我,我挥挥手表示知道了。
之前爱心社培训安全问题的时候,一直反复讲过村子的路,这里有个电线杆那里有个计划生育标语什么的,所以我走得还算顺,就是实在有点黑,一个人哪怕是打着手电也怪瘆得慌的,我的脚步不知不觉就加快了。
约莫一刻钟后,我小喘着到了村口,那里有个路灯。鹅黄色的光晕下,我远远地看见叶泽林穿着白衬衫,背对着我靠在车上,看着远处的田埂。我的脚步突然就慢了下来,放心地,缓缓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