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放松警惕的策略,实际上他们都不会冷眼看着夏玦死亡。
夏玦应该也清楚这一点,那他为什么还要选择离开?
“其实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了,我和星宿的人有些不愉快。”夏玦纠结道,“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加入星宿。”
夏玦与张强,李立督互报姓名时使用了假名,就足以证明很多事情了。
“我实力不强,和你们在一起行动只会拖后腿。”夏玦摊摊手,“比如刚才我就被当成人质。”
“而且我也把你们带到了星宿基地,虽然中间有些波折,也算我完成了承诺吧?”说罢,夏玦便闭上嘴巴,有些忐忑地观察着梁斐和狩鸦的表情。
在禁区里,如果这两人不愿意信守承诺,完全可以把他一刀给砍了。反正他武力值接近于零,杀掉也只是顺手一挥刀的事情。
梁斐没有出声,狩鸦又是传说中的暴力狂,夏玦变得越发紧张,冷汗顺着额角缓缓滑落。
在沉默了足有一分钟后,梁斐终于再次开口问道:“你认识星宿的首领?”
夏玦怎么也没想到梁斐会问这个,他本想连连摇头,然而在狩鸦的气势压制下,又将谎言给咽了回去。
“的确是有一点接触。”夏玦迟疑道,“我用假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要是被他知道我也被扔进禁区了,他肯定会让整个星宿的人追杀我。”
“哦,那我们现在把你绑过去,是不是马上就可以加入星宿了。”梁斐故作冷漠道。
夏玦被惊得差点跳起来,好在他很快反应过来,梁斐这是在开玩笑。
“其实我本来也是打算告诉你们的。”夏玦解释道,“之前是怕你们在我说清楚之前,就把我杀了。”
“星宿的首领叫严焕,和我算是曾经的邻居。他的武力值不高,估计也是最初苏醒的那一批。他能从准备期一直存活到现在,似乎是因为他掌握了不少关于禁区逃杀的内部情报。”
“你知道的信息似乎也不少。”梁斐故作随意道。
“哎,那不是因为我……”夏玦突然噤声,反应过来梁斐这是想套他的话。
他强行绕开这个话题,继续解说道:“听说星宿已经找到了一支特殊病毒,为了维持组织的“六个职位”的规则,那支病毒被存放在某处还未使用。”
“你和严焕关系怎么样?”梁斐问道。
夏玦叹了一口气:“要是关系好,我早就去投奔他了,也不至于拼了命的躲开星宿的人。”
“这个人心机深沉,做事从来不会讲究情分。以前我和他做邻居的时候,没少被他坑害过。这种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朋友……”夏玦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不自觉地越说越起劲。
等他注意到梁斐有些奇怪的眼神,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得太多了。
“我知道的大致只有这么多,老大的身份最好不要暴露,暗杀部门的夜鸦已经加入了星宿,”夏玦试探地看了狩鸦一眼,“听说老大和夜鸦是仇人……”
难怪狩鸦刚才会变得那么奇怪。
梁斐忽然反应过来,在心里将夜鸦这个名字拨到“敌人”那一栏。
交代完这些事情,夏玦向梁斐两人告别。梁斐将身上的食物罐头都拿给夏玦,顺便给他配了一把匕首。虽然夏玦看起来也不像使用匕首的样子。
夏玦突然想起来什么,离开前对两人提醒道:“他们对剩余的特殊病毒势在必得,如果你们要是找到了特殊病毒,千万不能被他们的人发现。星宿里有个懂点生化知识的半吊子,特别喜欢做人体试验。”
夏玦自称有可以保证安全的去处,梁斐和狩鸦两人也动身返回星宿。
夜间赶路对普通人来说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但狩鸦消除了负面状态之后,明显不在“普通”之列。
几十分钟后,两人回到了星宿基地。
……
“可以请两位解释一下,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个人回来吗?”接应人咄咄逼人道。
狩鸦嗤笑一声,根本不理会接应人的质疑。
梁斐连忙将人安抚住,回头对接应人礼貌地笑了笑。
“张强和李立督都死了,我们的另一个同伴也死了。将如此危险的任务安排给我们,想来首领很信任我们的实力。可惜首领一直在忙,否则就能听到与特殊病毒相关的情报了。”
梁斐的语气礼貌,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礼貌。
接应人被堵得满脸通红,正想对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发作,门口却突然站了一个身影。
“什么与特殊病毒相关的情报?我也想听听?”那人微笑道。
“首领!”接应人立马站正,对门口那人行了一个礼。
据夏玦所说,首领的名字是严焕。严焕微笑着对接应人点了点头,一点架子都没有。
梁斐心知这就是星宿的创建人,那个明明实力低微,却能控制着禁区最大组织,一直存活到现在的首领。
严焕穿着一件平平无奇的白色衣服,他气质随和,脸上一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起来毫无攻击性。
然而俗话说,眯眯眼都是怪物。严焕看起来随时都是笑眯眯的模样,但他作为夏玦口中的“心机深沉的冷漠邻居”,绝对不会像看起来那样的温和。
“看来首领终于忙完了?”梁斐也挂上了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严焕也回以温和的笑容:“准备期刚刚结束,的确有很多杂事。不过听说有两位实力强大的朋友要加入星宿,就算再忙也要来的。”
两人就这么一来一回的虚与委蛇了十多分钟,终于说到了正题。
“只要为星宿做出过贡献,就是星宿的成员。”严焕道,“基地里安排有专人值夜,今晚两位新成员可以在这里好好休息。”
“我们现在也拥有挑战六个职位的资格了?”梁斐道。
只要挑战成功,取代原来的六人之一,就能拥有优先使用特殊病毒的资格。加入星宿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冲着这个机会而来的。
“只要对星宿做出一定贡献。”严焕微笑道。具体是多少贡献,他却没有明说。
张强和李立督想要盗取梁斐的血液,很可能是受了星宿的示意,所以对于这两人下场,星宿的人其实都心知肚明。
在禁区之内,比拼的是实力。张强和李立督技不如人,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也不会有人为他们“主持公道”。
梁斐和严焕略过了关于张强和李立督的话题,双方交谈甚欢,很快就敲定了加入组织的手续。
严焕自称很忙,和梁斐谈了十多分钟后,就匆匆离开。
严焕离开后,接应人对待梁斐两人的态度突然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笑意盈盈地为两人安排了住处。
此时已经是深夜,基地内寂静无声。
接应人将两人带进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房间,离开前还不忘交待说,万一有什么需求,基地里随时可以叫到人。
星宿的基地安排在一幢废弃医院里,能找到的床也都是病床。
好在床上用品都被封存在塑料袋里,看起来还能勉强接受。梁斐洗漱一番,倒在床上就不想再起来。狩鸦比他情况好得多,仿佛再熬个一两天不睡觉都没问题。
房间里只有一张又窄又小的床,梁斐和狩鸦被拷在一起,只能并排躺在床上,连翻身都做不到。
逃杀游戏进行到现在,也不知道禁区里还剩下多少活人。如果不把多余的人全部杀掉,就无法完成任务的话,他们岂不是要在这片废墟里待很久?
想到这里,梁斐又是一阵绝望。
狩鸦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才会给两人拷上没有钥匙的手铐!
梁斐睡得僵硬,手臂忍不住动了动,右手的镣铐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惹得他一阵烦躁。他突然翻身坐起,双眼一亮提议道:“基地里说不定有可以剪开铁链的工具!”
“不可能。”狩鸦冷冷拒绝。
“我觉得我们现在已经挺有默契了……”梁斐不死心地继续劝说。
“挂在我身上,就叫有默契?”狩鸦毫不动摇。
梁斐一下就熄火了,他也不是故意相当人体挂件的,怎么说得像他很乐意一样。
他闷闷地躺在床上,一面催眠自己说狩鸦现在根本不记得他,此人性格如此恶劣,估计以前也没什么朋友,不懂得怎么和人相处也是正常的。
一面又感觉狩鸦完全是无理取闹,把人绑了还根本不考虑后果。
脑中的双方交战让梁斐憋屈不已,最后索性一翻身,背对狩鸦躺着。锁链放出叮当一声响动,将狩鸦放在身侧的手臂给拽了起来。
狩鸦冷冷地睁眼,眼睛里是被突然吵醒的暴躁。
他突然翻身坐起,将梁斐的睡姿扳正,长腿一跨就骑在梁斐身上。
“你突然发什么疯……”梁斐惊恐地睁开眼睛,左手一撑就像往后逃开。
狩鸦却并不心软,一手将梁斐捞回来,顺便按住他的腰部,以免剩下的人再想逃脱。
“你好像对我很不满?”狩鸦恶狠狠地将梁斐按回床上,梁斐的脑袋砸在枕头上,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搭档凶成这样,该怎么安抚?
梁斐绞尽脑汁,突然灵光一现!开始了他的一系列安抚操作。
首先要表忠心。
“没……没有不满。”梁斐连忙否认。
其次要找原因。
“我刚刚只是睡迷糊了。”梁斐信誓旦旦。
最后再提出诉求。
“这样说话很不方便,你能不能先躺下来?”梁斐小心翼翼。
可惜……对于蛮不讲理的暴力狂来说,什么策略都没用!
狩鸦冷笑一声,一把捏住梁斐的下颌,凶巴巴道:“闭嘴。”
梁斐哑口无言。
安抚失败。梁斐很心累,但他没有办法,只能躺着装死。
咚!
狩鸦突然倾身上前,手臂撑在梁斐耳边,欺身凑近梁斐的脸。
梁斐欲哭无泪,继壁咚,血腥版壁咚之后,现在又解锁床咚了吗?
屋内的光线十分昏暗,禁区内照明设备珍贵,都是移动电源的照明装置,房间内除了一支可怜的蜡烛,只能依靠月光照明。
狩鸦又压在他身上,挡住了大部分的月光,梁斐几乎两眼一抹黑,只能凭借逐渐靠近的温度,才能判断狩鸦的位置。
比如现在,他感觉脸上有温热的呼吸洒在了上面,几乎可以猜到狩鸦与他的距离有多接近。
梁斐的小心思突然又活络起来了,如果现在悄悄亲一口,肯定不会被发现吧。
到时候就借口说自己想坐起来,不小心碰到的。
他脑子里正转着小九九,刚想扬起脖子往上凑,一墙之隔的另一个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不和谐的呻-吟!
梁斐瞬间就倒回去了,脸颊涨得通红。
他庆幸房间里昏暗的几乎没有光线,不会被狩鸦发现他脸颊的热度。
破旧的医院房间隔音效果十分糟糕,一墙之隔的动静几乎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一声低叫之后,隔壁的铁丝网床也开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让梁斐和狩鸦更加尴尬。
狩鸦也不骑在梁斐身上了,也不继续凶了,起身退回了自己的位置,躺在床上陷入了迷之沉默。
两人就这么躺在床上,听着隔壁的嘎吱声,低喘声,以及不和谐声的混响,瞪着四只眼睛根本无法入睡。
狩鸦突然腾一声直直坐起来。
梁斐被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提刀去隔壁砍人,没想到狩鸦的声音比他想象的要冷静。
“去找星宿的资料。”狩鸦冷冷道。
一谈到正事,梁斐也顾不得尴尬了,连忙坐起来收拾好装备。
然而,只因为在一片黑暗中,梁斐才会被狩鸦冷淡的声音唬住。要是屋内哪怕有淡淡的一点月光,梁斐便能看见狩鸦脸上一抹不自在的红。
……
两人借着黑暗的掩护,悄悄摸出了房间。
星宿的基地占地面积不大,第一层和第二层梁斐两人已经参观过,知道这两层没有什么有用价值的东西。
他们此行的目标,是星宿首领严焕的房间。星宿作为一个临时组建起来的松散组织,严焕肯定会把重要资料都放在身边随时看着。
而严焕作为一个没有什么战斗实力的首领,自己的房间肯定不会在什么招摇的地方。这也加大了敌人的搜寻难度。
然而这种小手段,当然不会难到狩鸦这种级别的人。
他直接背着梁斐,从楼房最顶层一路向下,像蜘蛛人一样从窗外对每一个房间挨着挨着搜寻。
此时已值深夜,月光逐渐减淡,时不时会被飘过的云层遮挡。
在黑漆漆的夜晚,狩鸦矫健的身影在楼房外墙灵巧跳跃,几乎没有制造出任何响动。
黑暗虽然能为两人充当掩护,但也会对他们的搜寻造成阻碍。每一个窗口里都黑洞洞的,根本看不清房间内部的布局。
梁斐本以为他们会耗费一番功夫,甚至有可能无功而返,没想到当他们爬到第三层的某个不起眼窗口时,忽然听到了有人的对话声。
“我们什么时候行动?”黑暗中一个青年说道。
“就在明天中午,吃过饭之后就行动,兄弟们都安排好了。”另一个稍显粗糙的声音答道。
“有成功的把握吗?听说严焕身边有两个很强的人,其中一个甚至曾经是暗杀部的人。”青年质疑道。
“你说夜鸦?他早就外出执行任务了,严焕身边现在只有一个可以用的人。”另一人道。
“你们确认箱子里的是特殊病毒吗?万一这是严焕设下的圈套怎么办?”青年有些迟疑,“严焕以前可是文职,能凭一己之力存活到现在,还建立了星宿团队,肚子里不知道有多少坏水。”
“你要是不敢来就别来。病毒总共只有三支,我们这些底层成员,都是帮那六个人获得存活机会的炮灰。”另一人不屑道,“再说当初我们加入星宿的目的,不就是用点其他手段获取特殊病毒吗。”
两人谈到这里,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换成了讨论自己要是活下来,等出了禁区该怎么找黑鸦科技的人报仇。
梁斐和狩鸦没有找到严焕的房间,但能听到这段信息量丰富的对话,两人此行也算收获不错。
狩鸦带着人直接从窗户回到了他们的房间,幸而隔壁的尴尬响动已经结束了,两人得以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睡觉。
几小时之后,狩鸦已经精神充沛地睁开了眼睛,他摇了摇梁斐想将人叫醒,梁斐睡得迷迷糊糊,意识不清地抱怨着什么。
狩鸦好奇地凑过去,想听听梁斐在说什么。在一段毫无逻辑的话语中,他敏锐的抓到了他的名字。
狩鸦心情大好,连外面阴沉的天色看起来都顺眼几分。梁斐突然又说了什么,狩鸦再次俯下身,将耳朵凑到他嘴边。
梁斐睁开眼时,就感觉自己脸上毛茸茸的,似乎被什么东西的毛发蹭到了。
他猛然惊醒,还没来得及将身上的人推起来,狩鸦就突然起身,面色阴沉地下床。由于动作太粗暴,甚至差点把梁斐给拽下来。
“怎么了?”梁斐好脾气道。
狩鸦阴森森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考虑该把梁斐给用刀砍了,还是用匕首剐了。
咚咚——
敲门声很及时的打破了屋内刚要僵硬起来的气氛。
梁斐连忙站起来将门打开,看见接应人殷切地端着一盘食物,站在门口等待。
盘子里的食物热气腾腾,香味顺着热气散发出来,让人食指大动。
梁斐笑着接过盘中的食物,虽然不会吃这种开封过的食物,但想要融入星宿内部,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
他将食物放在桌上,看向接应人,以礼貌的眼神催促他有事快说,没事快滚。
接应人却不看他,反而将殷切的眼神放在臭着一张脸的狩鸦身上。
“基地里有让‘血袋’听话的东西,用上一点就能起作用。”接应人鄙夷地瞥了梁斐一眼,“需要他动的时候,再注射一点其他药剂就行了。”
接应人又用隐晦的眼神看了梁斐的脖子一眼,或者说看了他脖子上的项圈一眼:“这种有其他用途的‘血袋’,基地里还存了两三个,要是这一个晚上不好用,你随时都可以用基地里的其他‘血袋’换掉。”
其他用途的血袋,自然是指梁斐他们昨晚听到的那种用处。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刺激到了狩鸦的神经,原本好好坐在桌边的狩鸦,突然噌的一声站起来,一脚将桌上的食物踢翻。
乒乒乓乓几声,热气腾腾的食物都洒在了地上。
接应人被扫了面子,正欲板着脸威胁几句。他却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脑袋突然一痛,整个人就被狩鸦揪住头发,狠狠按在墙壁上。
咚!
狩鸦抓住接应人的头发将他的脑袋猛地往墙上一撞,发出一声闷响,破旧的墙壁落下一阵墙灰。
“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你把自己的舌头吃下去。”狩鸦恶狠狠道。
说罢,狩鸦提着人的肩膀,直接将接应人从楼上给扔了出去!
这里的楼层不算太高,接应人本身的实力不弱,被扔下去也不会造成太严重的后果。大概吧……
梁斐盯着墙壁上被撞出来的团红色血污,用力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狩鸦今早一起来不知怎么了,跟吃了□□似的。
梁斐惹不起这个暴力狂,只能安安静静地将自己伪装成一团空气。
然而冒着热气的食物残渣还在地上,这里也不会有人帮他们打扫房间。为了避免油污变得更加难以清理,梁斐只能认命地蹲下,清理地上的碎片。
他刚走出一步,突然被狩鸦拉了回去。
狩鸦像刚才捶接应人一样,将梁斐抵在墙上。梁斐紧绷着背部肌肉,恨不得和身后的墙壁融为一体。
他甚至苦中作乐的想着,还好狩鸦和他被锁链绑在一起,这个暴力狂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至于把他给扔出去。
狩鸦就这样将他抵在墙上沉默着,知道梁斐感觉自己的腿都僵硬了,狩鸦终于打破了沉默。
他抵住梁斐的手缓缓移动,最后顺着梁斐的脖子,摸到了脖子上的项圈。
“这个项圈是谁给你带的,那个叫聂铭的人吗?”他缓缓道。
耳边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微微热气,原本该是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幕。语气里的阴冷霸道,却硬生生地让梁斐出了一身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50】
#灵魂三连问#
狩鸦:聂铭是谁?
嘉越:聂铭是谁?
蟹老板:聂铭是谁?
良妃:……
今天继续瘫_(:3∠)_等我熬过2月头5天,再来评论区回复个爽,这几天先看着傻乐了